直道翌日早上,严氏住的屋子里没有传来过一星半点儿的动静,那庄主家的也觉得奇怪,让自家媳妇儿去敲了房门,半晌,没什么动静。
“孩子他爹,你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会儿那家的媳妇儿才觉着张,较忙去喊家里的男人。
“怎么了?”这庄子的庄主是个丁旺的三十来岁的男人,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丁旺媳妇儿是个胆小的。“这屋里那个一直都没动静,莫不是真出了事,那咱们怎么跟东家代啊!”
“一个被弃了的破鞋,干出那种腌臜龌龊事儿,便是死了也没人稀罕。”丁旺对严氏嗤之以鼻,不怎么上心,见自家媳妇儿脸上挂着不安,不耐道,“你若不放心,推门进去看看就是了!”
“诶!”丁旺媳妇儿点点头,连忙过去一把推开房门,猛的一声惊,“孩子他爹,人不见了。”
“不见了?”丁旺也立马跑到房里,房间本来就不大,一眼便到底了,里里外外,哪还有严氏的影。
“快,出去找找。”丁旺又跑出来,急急忙忙道,“一个破落妇人,这荒郊僻壤的,要是跑也定是跑不了多远。”
“好。”丁旺媳妇儿也赶点头,“我去上娘还有孩子咱们一起找。”
……
半日后,柏府前厅里,一布服的男子跪在那儿脸上微微有些胆怯。
“确定是失足?”柏承坐在上座,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有些头疼。
丁旺连忙点头,“回老爷,是,今儿早上小的发现人不见了就赶忙出去找,结果在一山脚下寻到了严姨娘的尸体,那块儿地方山路甚是陡峭,许是失足跌了下来,上也有很多地方摔得不样子了。”
早上?失足?
闻言,柏承脸又变了变,瞬间沉下来,“既然已赶出府去了,死了就死了,也跟我柏家没有半分干系,随便用草席卷了埋了就是,这种事何必要来报。”
“这……”这不是怕您老爷子念旧嘛,丁旺心中腹诽,赶叩头道,“是是是,小的明白了,是小的脑子不中用,来打扰到老爷了。”
“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柏承烦躁的了眉心,又跟一旁的人,还是叹了一口气道,“老何,给他拿些银钱算是烦劳跑这一趟。”
“诶!”何老点头应下,丁旺也缓缓站起了子,何老便了手道,“随我来吧。”
“是,谢过老爷!”丁旺脸上略带喜,又佝偻了腰俯了子一拜就要走。
“父亲!”这会儿一道娇滴滴的略带哭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丁旺还没动子,就看到一个着素缟一样的裳的子颤抖着子跑了进来,未施黛的小脸一片苍白,眼角挂着泪珠,看起来着实让人心怜。听闻柏家的二小姐是出自那个严氏,看着年纪,应该就是了。
“父亲,”柏落柳猛然便跪在柏承脚下,泣涕涟涟,“父亲,姨娘,是不是……”
这会儿柏承本来就是心烦意燥的,见柏落柳穿了这裳甚是扎眼,哭哭啼啼,更甚烦躁。
柏承一把从椅子上站起子,直指着柏落柳道,“已是赶出府去的人,生老病死都跟你没了干系,你穿这样是干什么,是在咒咱们柏家吗?”
“父亲!”柏落柳一脸悲痛绝、难以置信的看向柏承,“父亲,姨娘纵然是犯了错,总归也是服侍过您的,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您难道半分都不记得姨娘的分吗?”
“夫妻分?”
柏承目中腥红,让柏落柳见了心底都是一颤,便听柏承沉如炼狱传来的声音一下下敲击在柏落柳的心上,“做出那等事的时候可曾顾念过夫妻分,大晚上不在屋里好好待着,却跑到山中去,谁知道那个贱人是不是又了做什么苟且之事。这种贱之人,当初是你母亲仁慈,留一命已是莫大恩赐,此刻自寻死路,又怨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