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夫人坐在上方,族中阁老坐于两侧,齐家是京中大家,来往的人也多,加上齐业方才大捷,虽说皇上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来结的人仍旧不,这会儿宾客挤满喜堂,甚是热闹。
“行庙见礼,奏乐!”赞礼公公高喊,“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升,平,复位!跪……”
“长公主驾到!”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所有礼节。
众人一惊,向门口去,只见来人着明黄华服,金线缠边祥云纹底,袂曳地,腰佩白玉掐丝步,头戴九转玲珑宝冠,耳着玛瑙鎏金坠,娥眉淡扫,眼神犀利,正是当今皇上嫡长姐庆懿长公主。
一见长公主来了,四下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谁不知道长公主可是很看重齐将军的,听闻当初皇上给齐将军赐婚,长公主还去皇上的勤政殿和皇上大吵了一架,不知今日来是为什么。
“大家都看着本宫做什么?”长公主嫣然一笑,“今日是齐将军大婚,本宫与齐将军时便相识,特地过来庆祝,不想竟还是晚了一步,齐将军该不会怪本宫的,哦?”
齐老夫人脸上有些难看,虽说这门亲事不如意,但今日也是他儿大婚的日子,总不能出了岔子。齐老夫人赶站起子,“长公主哪里的话,长公主能来参加我儿婚礼便是我们齐家的福分,长公主快上坐。”
“嗯,大家愣着做什么,继续吧。”长公主在齐老夫人右手边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齐业。
齐业却像是没瞧着长公主似的,赞礼公公声音再度响起,齐业始终未看长公主一眼,渐渐地长公主的脸也难看起来。
来观礼的人也都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直待齐业将新娘子送去新房,气氛更是尴尬,齐老夫人心里暗啐一口,终是站起来打破这份宁谧,招呼大家都去前厅吃酒去,大家自是乐的自在,纷纷离去了。
齐业刚被送进新房便被苏长义和一帮兄弟拉出来吃酒,新房顿时只剩下落竹一人。
“偃月,春意。”落竹在房里待了好一会儿着实无趣,便向外喊去。
“小姐,怎么了?”偃月轻声问道,看了看四周没人,就和春意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落竹听到脚步声一把把红盖头掀了,双手给自己扇风“呼,憋死我了。”
春意失笑,“小姐真是的,没等新郎儿来自己掀了盖头时不吉利的。”虽是这么说春意却没有要给盖回去的意思,小姐的子知道,反正不能委屈了他们家小姐。
“这哪儿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竟是他们瞎扯的,”落竹环顾四周,紫檀木雕花大床,软烟罗的床幔,梨花木的八仙桌,还有那些小几上摆的镂空雕白玉瓷瓶,一桩桩一件件果然是高门大户,低调却不失高雅。
落竹眼尖地瞧见隔间前的桌子上有点心赶跑过去,拿了一块糕点就着茶水囫囵吞下去,真是饿死了,这会儿太阳就快落了,就早上随便应付了点吃食,现下已饿的前贴后背了。
“小姐你慢点吃,别噎着了。”偃月又为落竹续了一杯茶,站在落竹后叮嘱道。
“你说凭什么他们就能在前厅吃着好酒好菜,新娘子就只能在新房里等着夫君临幸,当真不公。”落竹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的抱怨着。
“小姐说话当心些,也不害臊。”春意啐了落竹一句,哪有新嫁娘把房事时刻挂在边的。
“这有什么的,咱们子怎么就不能如男子一般在外独当一面。”落竹撇撇,算了,他们心里子不适宜在外抛头面的思想深固,多说无益。
“对了,长公主和齐家有什么关联吗?”落竹想起白日长公主来了之后大家表现出的异常就觉得不同寻常,不过往常从不管这些权贵之间的事,只是往后在将军府待着,世事还是知晓一点的好。
“奴婢前些日子在外是听过一些闲言,说长公主对咱们齐将军有意思,还因为皇上赐婚的事和皇上险些闹僵。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春意说道,素来是个稳重的丫头,那些没边际的话也不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