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偃月点点头,而后又细思起来,缓缓道,“倒也没提很多,不过哥哥现在那铺子经营的不错,其他铺子也是安稳的。”
“嗯。”落竹点点头,这些是她的嫁妆铺子,若是日后她真的走了,也不知又该如何了,齐业应该会好好派人打理的吧。
看过那些账册做的中规中矩的,除了织锦阁,她也没有太在意的铺子。不过,落竹凝眉,邢卓是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不能就这么轻易弃了。
落竹猛然凝眉,“春意,这些铺子的地契还有铺子里人的卖身契可是在我们这儿?”
“是,是啊。”春意愣愣点了点头,一时不解,“夫人有何事?”
落竹敛眉,对春意使了个手势,春意便把耳朵递了过来。
“你去……”落竹一番叮嘱,确认无误了,这才放下心来。
“夫人,你……”春意虽知道夫人想要自己的势力,只是,非得这么做吗?为何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好像夫人还是想走。
“去吧。”落竹对春意笑笑,催促道。
现在只有把织锦阁和邢卓他们从她名义上的铺子脱离开来,把地契卖身契让邢卓以旁人的名义买去,邢卓应该是能懂得其中道理的。
他们自由了,日后再寻了机会和邢卓取得联系,再加上益生堂的势力多加培养,还是很可观的。
柏府,丝厢院……
柏承和柏陈氏亲自来安排把柏瑛送到惊蛰园的事,柏瑛总哭着说不想去,柏落柳也哭的梨花带雨,可是柏承做的觉得哪里容许反驳的,闹了许久也算是安置好了。
众人都散去,丝厢院内寂静一片,柏落柳颓废的坐在地上,脸上纵横着泪痕,发髻也在方才拉扯中被弄得散乱了,整个人狼狈极了。
“呵!”柏落柳凄惨一笑,看着四周寂寂,果然,真是人走茶凉啊,呵!
的确下人们怕被迁怒早早就躲开了,只有柏落柳身边的喜鹊和采香站在柏落柳身后,看着柏落柳的样子总归有几分心疼的。
“二小姐!”喜鹊蹲下身子伸手扶了扶柏落柳的肩膀,“二小姐,咱们进屋去吧。”
“进屋?进屋做什么?”柏落柳目光一凝,尽是悲戚,“你们怎么不走,啊?他们都走了,姨娘不回来了,瑛弟也不回来了,看看这丝厢院,就是一间没有半分人气儿的地儿,日后父亲也不会过来的,都走了,他们都走了!”
忽而,眼中闪过一分狠戾,声音暗哑低沉如同寒冰地窖中传来,“而这一切,都拜柏落竹所赐!”
“是,这一切都是你那个好姐姐啊……”柏落柳声音方落,一道诡异的男声就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带着几分蛊惑。
“谁?”柏落柳立刻一脸警惕,忽然想起那日来找过她的黑衣男子,瞬间释然了,嘴角不觉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来。
喜鹊眼睁睁看着柏落柳的情绪一变再变,这一抹笑,竟将她下了一番,二小姐这是,魔怔了?
只是不等她再去想真真切切地看看,只感觉后颈一痛,便没了意识。
柏落柳并没有觉得惊讶,淡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从地上缓缓站起身子,眼中几分固执。
“你很恨?”男子看着柏落柳的样子,声音里竟然带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