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果真是乱了。
扬风皱着眉头,扬七是个愣头青,没动过的,一动却是这般无所顾忌了,若非将军没想要他的命,他真要为那个西郢皇帝的人豁去了命!
“此事现在要不要禀报将军?”流心看着扬风的样子,又犹豫的问道。
“还是等些时候吧。”扬风摇了摇头,夫人刚刚出了事,将军哪里有哪些心思去查什么西郢三皇子,按照将军的意思,明日将军府只怕是就要办上丧礼了。
“你先去好好照看着那丫头吧,不管是与不是,把人留在我们手上总归是没错的,若真是巫宿神,日后也有不的用。”扬风又道。
不管是万俟郇还是万俟演,巫宿神在连岳手上,就足够让西郢大乱了。
“好,那你好好守着将军。”流心赶点头,赶匆匆赶回去下人房去。
清儿竟是巫宿神,看着流心离去的影,扬风摇了摇头,扬七那傻小子是真的动心了吧!
又看着书房通过窗子倒出的剪影,里面的人不知怎的看着好多落寞,将军以前孤一人,战场杀敌所向披靡丝毫不曾心慈手软过,妇人之仁是自伤的利剑。而如今却因为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着,到头来还是没有办法挽回。
古来忠义两难全,将军不能倒下,他还是连岳百姓的依靠,他要为了连岳的安稳而战,直到最后一刻。齐家的信仰,不是吗?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夜渐浓,起风了,带着嗖嗖的凉意,竟让人觉得几分颤栗。
抖落抖落子,扬风守在书房门口,只听一道“吱呀”声,偏房的门被打开了。
只见一袭红随风而飞,却不复往日那般妖艳,那红在夜里似是黯淡了几分,看起来也觉得压抑。
本来卿如月猛然醒来发现自己异地之时本来心下慌乱,口传来锥心般的痛意让意识渐渐回笼。
之前是被,被柏落竹边的那个丫头给打伤的,还有,柏落竹……
“啊!”卿如月忽然一惊,瞳孔骤,子不住地颤抖着。
“姑娘没事吧?”屋的春意看到卿如月仿若被吓着了一般便走去床边出声问道。
“你?”听到声音,卿如月一转头便看到春意的脸,一时皱眉,“你不是,的婢吗?”
“是。”春意知道卿如月说的是谁,眸中黯淡,却还是点点头。
“这是哪儿?”卿如月看了看四周,又问道,“,怎么样了?”
“这儿是将军府。”春意轻声回道,眸悲哀,却不再言语。
将军府?
卿如月蹙眉头,赶掀了被子要下床,上传来的痛意又让卿如月不“嘶”了一声。
正穿着鞋子,卿如月便急急问道,“齐业是不是回来了?还有你们夫人呢?”
其实那儿是障雾林,早知道没可能的,还是不想要问一问,故意装作很急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罢了。
“将军正在书房,传来话说,说夫人疾终了。”春意低声道,眼中又不涌上热意,心头酸酸涩涩的,难极了。
“疾终?”卿如月手头上的动作就这么堪堪停下了,眸子定定地着地面,失去了焦距,轻启,喃喃念了一遍那两个字,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想闹出人命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卿如月嘶哑的声音传来,“你们不恨我吗?”
春意皱眉看着已坐起子的卿如月,须臾摇了摇头,“不恨。”
“为何?”卿如月讶然出声。
“各为其主,忠人之事。”春意敛眉轻声道,语罢又恭敬有礼地福了福子,“既然卿姑娘已醒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嗯。”卿如月淡淡应声,一时竟没有回过神来,原来一个边一个婢子都看得彻。
在屋子里待了许久,卿如月才想要出去的,无论如何都是要去面对齐业的,在将军府,也是逃避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