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行驶了大半日直接穿过沣城,看着天渐渐迟暮,好在一行人已到了沛城,马车的速度也缓了很多,该是要在这儿留着过夜的。
一夜没休息马车纵然再颠簸落竹也还是就着车壁睡着了,直到马车不知在哪儿停下了巫医推搡了一下这才惊醒。
“怎么了?”落竹着惺忪的眼睛,因为起床气而皱起眉头。
“下车吧,今夜在此地留宿。”巫医掀了车帘子回头对落竹说了一句便自个儿先跳下去了,而后撒开手也不管落竹了。
当真是脾气古怪!落竹嘟囔一句,抿着脸上尽显烦闷,不多犹豫还是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便见前面许芣灵也已下了马车,正在车门应该是扶清儿下车。
清儿醒了?落竹眼神微变,瞅着前面,不然一个昏迷的子在这儿大街上怪引人注目的。
不一会儿便真真见着马车里缓缓走出一个子,一袭白正是清儿。
只是,为何那动作如此呆滞?
落竹眉头皱,莫非是伤了心,才这般平静不哭不闹……
“看什么看,快过来帮忙啊!”落竹正想着,巫医催促不满的声音就急急传来打断了的思路。
“是。”毕竟在外那老头是师父,罢了,就让一让他吧,落竹赶佝偻着腰一个劲儿点头便跑到后头去帮人搬东西。
进进出出忙活着无暇顾及,好不容易歇下来天已晚,们已去了房里。落竹总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个装束也不敢乱跑。
不过自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眼前这个老头不知怎的,骤然间就对充满敌意,防贼似的防着,这会儿便是两人坐在桌子对面大眼瞪小眼。
“师父莫非要一直这么看着我?”半晌,还是落竹先开了口。
巫医轻哼一声,“小丫头别想耍什么花心思,现在在连岳境,万事小心为上,但你总归不是自己人,万一你要做什么我自然要防着。”
“我就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人,而且现在子还虚着呢,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落竹白了巫医一眼,“再说了,我们连岳子向来待在深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现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那我可不管,殿下可说了,你这丫头贼机灵,不得不防!”巫医阳怪气道,特意将最后四个字咬的很重。
不等落竹开口,巫医又道,“你别想去跟小姐告状,小姐还是要听殿下,不到西郢我自然不会让你见们。”
呵,万俟郇倒还真会给老娘找不痛快,落竹咬着下心里将万俟郇狠狠骂了千万遍,这是故意防着我见清儿不是。
“那你想怎么着?我待会儿要睡了,你在这儿我可睡得不安心。”落竹睨着巫医,声音的气势似乎弱了几分。
“这……”落竹总归是儿,虽是易了容但别是变不了的,巫医也噎了一番,“那我可管不了,你今儿白日里睡了那么久晚上也不用睡了。”
“那师父你白日里可没睡,这会儿难道就不困倦?”落竹顺着巫医的意思声道。
“我的事那不用你管。”巫医张口就道,只是话刚出口一个哈欠突然打了出来,巫医赶捂住别开了眼。
“对了,午时只是在马车里简单吃了一点儿,这么久没进食师父可是饿了,要不徒儿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热食给师父端一些上来。”落竹说着语气竟愈发谄,笑得狭促看的巫医都觉得渗人的。
“那,那你去吧。”巫医不知怎的心下一慌,咽了咽口水道,“不过要快些回来,小姐和神要歇息,不许去打扰们。”
“师父放心,徒儿明白。”落竹乖巧应下,一骨碌便跑了出去。
重新关上门,落竹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是摆脱了那个糟老头,还真是难缠。
皱了皱鼻子,落竹还是快步下了梯,还是先去厨房看看吧。
时候还早,客栈堂中还亮着烛火,还有几个客人正在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