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表面上好似一切静好,温崖甚至觉得就这样下去月娘总有一日会明白他的心意。可是他没有想到,变故来的这么快,快到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没过多久温崖因为江湖上的一些事须得离开一段时日,匆匆告别月娘,他想着等他回来就跟表明心意吧。
可是谁想他回来之时正与月娘恰好错过,酒肆的门板上挂着“打烊”的牌子,往日热闹的凌月坡这会儿静的可怕。
想了想温崖便纵跃进了月娘的小院里,只是那里面也空无一人。
出去了?
温崖皱着眉头,好像除了有时去城里采买并不会出门,而如今这小院看着改日离开了有几日了,能去哪儿?
这时再想想,温崖又觉得自己真是可怜的,除了月娘的世还有和纪枢南那段模糊的往事,他其实对月娘丝毫不知,如今更不知道会去哪儿。
后来温崖干脆就在小院住下了,就住在之前月娘给他安排的屋子里,每日早起便坐在屋顶上扫着四方来路,不愿错过一个行人的影。
有时觉得无聊便拿起墙边的扫帚打扫院子里的枯枝叶,深秋的天,稍一会儿不注意便又是一院子的落叶,扫了又扫,就是不见月娘归来。
直到有一日,外面酒肆的门被摔得震天响,温崖只当是那个不懂规矩的来要酒喝,匆匆赶到前堂,却对上纪枢南鹜的眸子,以及纪枢南怀里已没有生气的人儿。
“你怎么在这儿?”纪枢南眼神中充满敌意,抱着月娘的手不觉了起来。
“怎么了?”尽管知道晚了,温崖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掉落下来的手臂就那么垂着,骨节都显着苍白,手上还有早已凝固的鲜。
“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这酒肆日后不会再开了,既是酒客便该走了。”纪枢南眼神几分躲闪,语罢便径直抱着月娘往后院走去。
不可能,明明是那样活脱的人儿,怎么会呢?
温崖鼎鼎的怔在哪儿,眼中满是方才纪枢南抱着月娘过他旁时那苍白的脸,没有丝毫生气。
不过片刻,温崖便疯魔似的往后院冲去,没看到纪枢南的影便直闯进月娘的房间,果然,纪枢南已将月娘放在了床榻上,那子僵极了。
“到底怎么了?”温崖几步走过去一把拉过纪枢南的子,扯着纪枢南的领,眸底腥红。
“嘘!别吵到我的翎祤了。”这会儿的纪枢南却出奇的平静,抬手放在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目不曾离开床榻上的子半点儿。
“这几日去哪儿?”温崖咬着牙齿沉沉问道,手下力道更,直教纪枢南都要不过气了。
纪枢南却没有半点儿在意的样子,只看着那子,眼睛渐渐泛起红。
“死了,为了救我!”好半晌,纪枢南才吐出一口浊气,结微动,尽是苦涩。
“你说什么?”温崖瞳孔骤,模样几乎狰狞,声音也几近嘶吼。
“死了!”纪枢南角微动,一把甩开了温崖揪着自己领的手,如同一只杀红了眼的狼,讥讽的瞧着温崖,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的谁啊?”
“滚,立马给我滚!”纪枢南指着门外,声嘶力竭地吼着。
“该滚的人是你!”温崖亦是满腔的悲愤,只扯了纪枢南的子往外走去,他们二人的事不能惊着了月娘啊。
那个夜里,他们二人缠斗了不知多时辰,尽管被温崖给打趴下了好几次,浑伤痛,纪枢南还是艰难的爬起来,吐掉一口继续打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忘却心头的那份痛楚。
不知什么时候,绵绵的雨下了起来,雨不大却很细,两人的衫很快被浸湿了,混着淌在院子里,一片狼藉。
明明要冬天夜里冷得厉害,他们却浑然不觉,到最后二人疲力竭瘫软在地,枕着青石板,着天际,任凭雨打落在在脸上,心底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