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温崖才知道,霜降正是月娘父亲的忌日,月娘本事孤一人前去祭拜。不曾想纪枢南也去了,那一日两人难得没有红眼,月娘安静的很,就如同他们初见时一般。
可突然间,几个黑人从天而降向他们袭来,最终,月娘还是在危难之时为纪枢南挡了一剑,或许的心里还是爱着的吧,俞是爱才俞是恨,才俞是不愿意提及。
初时,温崖夜夜宿醉,有时拿着酒壶想去月娘的坟前远远瞧见了纪枢南早已在那儿瘫坐着,却还是默默隐开。有时又觉得自己可笑极了,的心里或许从来没有过一个温崖的人吧。
隐隐又想起他要离开的前一个夜里,他也是喝了几壶酒,坐在酒肆里看着最后一个客人离去。
月娘瞧见了笑着走过来便在他对面坐下,拿起他喝过的酒壶直接往自己里倒酒,然后用袖一抹,“怎么了,有烦心事?”
温崖不知怎么就定定的着月娘,似乎是借着酒胆好好瞧一眼他心上人的模样,毕竟得有好一段时日见不着了。
须臾,温崖才吞了一口酒,声音有些无奈落寞,“明日我便要走了。”
温崖瞧的明白,月娘似乎也怔了一下,片刻又笑了,眸子却敛下,“切,走就走呗,来我这儿的人都是要走的,我也见惯了。反正日日都有新人来,我这儿也照样热闹。”
那时温崖有些恍惚,总觉月娘有些故作轻松地样子,心下窃喜,莫非这么些时日相他在月娘心里总有一丁点的位子了。
“等我忙完便回来。”斟酌万分,温崖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回来?”月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似的,瞧着温崖的眼神都变了,“回这儿?为何?你们江湖人不向来喜欢放,这天高水远的人世,那还用得着记挂这一小隅。”
“纵然江湖再大,总有一会是心之所向,日日牵挂。”温崖鼓起莫大的勇气,到头来还是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江湖人,忌多言。用鹤蛰的话来说温崖是他见过的最寡言的人,没有之一。若是他见到温崖每日费尽心思想着找各种话题就为能和月娘多说会话儿,该是要惊掉下了吧。
此言一出,回应温崖的事良久的寂静,俞是静,温崖的心里就俞是没底儿,难不他的话失了分寸?
放在桌下的手不知不觉握拳,手心也湿漉漉的。
“喂,温先生,你该不会是……”忽然月娘却半起子趴在桌子上抬着脑袋盯着温崖的眼睛,眸底含笑,嗓音里带着几分俏皮,只是却没了尾音。
温崖的心里了半拍,却又听月娘低着嗓音含笑道,“不会是喜欢我吧?”
那嗓音带着极度的蛊,温崖更是半晌没回过神来,有些牵强地扯着角,竟然不知所措了。
“温先生这么瞧着我作甚?我,我就开个玩笑还不嘛?”月娘瞧不懂温崖的神,戚戚然退回了子,抿了抿。
又喝了一口酒,月娘冲温崖努了努,又捂着轻笑,“不过开个玩笑,瞧把温先生给吓的,温先生可莫要当真了。”
“自,自然不会。”温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敛去眼中的芒。
只是温崖如何都不会想到,那一笑竟是月娘此生对他最后一笑。
后来月娘觉得没趣早早回屋里歇下了,温崖虽然对自己的怯懦有些懊恼但总觉得来日方长,等他回来定不在拘束自己的心。
翌日一大早温崖便动要走了,彼时月娘尚在睡梦中,温崖曾打开月娘屋子的小窗瞧了一眼,这才离去。
之后那么长的岁月,温崖有时候又会想若是他早些回来,或许月娘就不会死了。他早该想到,绝药山庄在江湖上名声并不怎么好,仇家也是不,月娘和纪枢南牵上了关系,定然也会到影响的。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在月娘的心里不过是一个江湖过客,他甚至在月娘的忌日不能明目张胆的去祭拜,因为纪枢南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