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不相瞒,其实药材本来前日就该到了。这两日我们也是一直在寻找药材的下落,可是直到今儿还是没有任何下落,想来只怕是在来的路上药材都被山匪给劫走了。”纪枢南言辞遮掩,早没了气势。
事到如今,纪枢南不得不接这个事实,寻了那么多地方都找不到,再跟这老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早做决断,大不了就是舍弃一单子生意。
“纪庄主这是何意?”巫医冷声质问。
纪枢南咽了咽口水,“这药材只怕是到不了了。”
话音刚落,巫医就怒了,“合着这么几日纪庄主都是在耍我老头呢,纪庄主若是不想卖药,早早跟我们说便是,何必要让我在这儿等这么些时日,是觉得我老头好欺负,还是看不起我家主人?”
“阁下莫要动怒,纪某自然不敢存这样的心思,实在是事实所迫,药材丢失我们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存心隐瞒。对了,之前阁下给予的定金,我们会悉数奉还,绝不吞占。还有,为表歉意,纪某会多给三百两的银子作为补偿,还请阁下千万收下。”
“纪庄主这是,不卖了?”
“不是不卖,实在是这批货的遗失,我们绝药山庄之中已没有无须草了。”
这是想卖也卖不了啊!
说着,纪枢南拱手对着巫医弯腰行了一礼,“阁下还是另寻他,货遗失,纪某也实在无能为力。”
为今之时,只有理好这个老头,须得让他满意了,也不会对绝药山庄的声誉带来影响。
见状,巫医也顿了顿,好半晌才叹声道,“既然纪庄主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也不能让纪庄主凭空给我变出无须草来,那咱们的生意就到此为止吧。”
“是是,我这就让人给阁下拿银两。”纪枢南忙道,就让六知去账房拿银子。
“对了,还有一事须得纪庄主帮忙才是。”巫医眸一凝。
“阁下尽管说,纪某能做到定然帮。”
“既然生意没,那么我希纪庄主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此事,从此之后,便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阁下放心,纪某知晓。”纪枢南郑重点头,此事不说与他有益,他自然乐见其。
好不容易送走了巫医,纪枢南并没有舒气,面却更加凝重,此事实在太过奇怪,就好像有人故意在背地里给他使绊。
“査,去给我好好的查,就算是何辽的尸首,也得给我找回来!”纪枢南一掌拍在桌子上,眸底泛着戾气。
“是,属下遵命。”六知从没见过纪枢南发这么大的怒,一个哆嗦赶接令跑了出去,生怕自家主子一个不慎就迁怒到自己头上。
凌月坡附近的一树林里,胡双双手背在后,听到一阵阵脚步声,这才转过来。
“如何了?”
“药材失踪了。”巫医面有些凝重。
“当真没了?”胡双亦皱起了眉头,不过片刻,又道,“此事蹊跷的很,只怕有人从中作祟,此地不宜久留,殿下让我们尽快回西郢。”
“好。”
……
从京城出发已有快十日的路程,齐业带的都是兵铁骑,速度很快,快马加鞭到今日夜里已到了连岳北境的最后一座城池——黍州,再往外便是连岳北境的守军营。
再有六日便是北丘皇太后的五十大寿,不出意外,萧青墨的人应该已潜去北丘各个边境防守。
因是来黍州的第一日,还有些事要同黍州当地的员说一下,今夜先让那些骑队去北境军营,而齐业则被黍州的知府安排住下。
夜深时,但见一道黑影闪过,扬风已然风尘仆仆推开齐业的房门,“将军,京中传来消息,静安侯府大小姐已赶来黍州,陈郎将和张副尉在军营也一切安好,万将军应该再有三五日就能回到京城。”
“嗯。”齐业沉声点了点头,“你让人趁着夜里去军营中走一趟,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异动,万世清在北境多年,此次他虽被调遣回京,营中自然不得有他的忠将,让人先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