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突然就跪在邢卓面前,邢卓递出去的荷包也未拿,只是一味的恳求,“若是窈娘一人在京城未来也不知该何去何从,还请邢掌事莫要赶窈娘,让窈娘随您一同去襄江吧。窈娘能干活,绝对不会给掌事添麻烦的。”
这么一番说辞,邢卓也有些为难,手去扶窈娘,可窈娘偏偏不起,邢卓也急了,“窈娘,襄江那边尚未安置好,你这随我一道去,不是耽误了你嘛!”
窈娘又急急道,“掌事这是哪里话,窈娘的命都是掌事给的,您此番回去定有许多事要忙,窈娘也可以帮忙的。再者掌事是一个大男人,洗做饭的事老夫人也做不来,窈娘都可以做的,老夫人年事已高,万不能累着了。”
邢卓叹了一口气,“我娘眼睛好了,这些时日子也健朗许多,回去之后再买两个婢子也是可行的。窈娘,你也是时候该寻个好人家了,你在我这儿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工,已然是耽误了,我又怎可只顾自己而不管你。”
又听到邢卓说这样的话,窈娘的脸有些难看,水剪的双眸楚楚动人,“掌事,这么多年窈娘的心思掌事难道看不明白吗?”
“窈娘!”邢卓低喝一声,面上有些不自然,他自然知道窈娘的心思,可是他并无此心,他已耽搁了窈娘这么多年,不能再让错下去了。
看到邢卓这番反应,窈娘不是不难,鼻尖猛然一阵酸涩,咙动了动,窈娘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掌事,窈娘在京城孤苦无依,也只识得掌事,还请掌事收留窈娘,窈娘绝不会奢求其他。”
“窈娘,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邢卓话语里尽是无奈。
窈娘似是本听不进邢卓的话,就要给邢卓磕头,“窈娘求掌事带窈娘一起吧!”
“哎……窈娘……”邢卓哪里能这一拜,赶再去扶窈娘的子。
“请掌事全!”窈娘不为所动。
邢卓哪里会想到平日里弱弱的窈娘怎么如今犟的跟头牛一样,扶了好几次都不起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邢卓真要急昏了头,“好好好,你起来……唉,我带你一同去,一同去!”
窈娘动作一顿,直怀疑自己听岔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竟是喜极而泣,连声道,“谢掌事,谢掌事!”
既然已答应了,自是不能食言,邢卓心中喟叹也只能认命了。
……
休养了几日,脸上的痂虽然还没掉但已好了许多。
一大早,落竹便让温崖带着去城中,既要安,便是要去看看城中况的。
为防止麻烦,温崖给落竹准备了帷帽,还备了马,一路往城中而去,翻越重重树林,所见之景皆是一派生机,虽隔着帷帽的白纱,落竹的心仍旧舒朗很多。这么多时日,若不是照镜子,只怕都快要忘了自己脸上的疤。
这大半年的时,也就那几日最是悠闲放空,不用时时地方边有人要害。
一边悠哉悠哉的骑马行着,落竹看向温崖问道,“温先生,咱们的益生堂目前有宁山郡、南沽和晋中三家,哪里离泸州更近一些?”
“回夫人的话,南沽往西走便是襄江,如此算来,还是南沽近一些。”温崖答道。
“南沽……”落竹口中碎碎念着,目渐渐幽深,“那南沽距京城又有多远?”
“中间差了三个州县,约莫也有五六百里的模样。”
“五六百里……”
“夫人,你是打算如何?”温崖眉头轻皱,莫非夫人想去南沽?
“没什么。”落竹扯了扯,摇头晃去脑中那些想法,益生堂不能管,罢了,若只是在泸州也不错。
“对了,之前的无须草温先生送去给张大夫研究可有结果了?”
“那边还没传来消息,或许还要再等等吧。”温崖应道。
“嗯,”落竹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邢掌事去京城再回来有许多事要忙应该会花很长时间,温先生,你打算何时离开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