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若是任由流落连岳,照样会对咱们不利啊!”许芣灵面焦灼。
“不利?芣灵多想了!”万俟郇眼微变,笑的讽刺,声音带着玩味,“日后在连岳发生什么那都是自己的事,和咱们可没有关系。连岳西郢两国大战没多久,皆是元气大伤,这时候没有人会动那种心思。”
“可是殿下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许芣灵当真急了。
万俟郇轻笑一声,“之前所说的那些由头不过是宽你,但如今是自己不愿意跟着你回来,芣灵,人心难测,你无法改变他人的想法的。”
言罢,见许芣灵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万俟郇直接冷声道,“好了,既然回京,就别忘了自己上的使命。你出去这么长时间,戍远侯甚是担心你,你也该是时候回侯府去看看了。”
未曾想要万俟郇如此决绝,许芣灵咬了咬,咽下去了千言万语,最后只是侧指了指后的马车,声音低得如同嘤咛,“那神……怎么办?”
“给我来就行了,你跟书棋先回侯府吧。”万俟郇淡淡道。
这几日戍远侯总是明里暗里向他打听自家儿的消息,连岳的事他是知道一二的,言辞间自然有难掩的苛责之意。如今既然许芣灵安然回京,也能封了戍远侯的。
万俟郇言罢,许芣灵尚且还有一丝犹豫和莫名的不舍,知道这番将神给他们神必然要再被送进药鬼谷收那千万般折磨,这些时日看着神如傀儡如行尸走般活着,又如何能不心生怜悯。
只是,仅凭一己之力并不能扭转乾坤。
好一会儿,许芣灵低垂下头去,才缓缓对着万俟郇福了福子,“是。”
见到万俟郇使的眼,书棋又拉过一匹马,牵着两匹马几步就走到许芣灵后,对许芣灵微微俯首轻声道,“小姐,我们走吧。”
“嗯。”许芣灵点了点头,接过书棋递过来的马缰,再对万俟郇颔首,就踩着马蹬翻上了马。
书棋也上了马,马蹄哒哒走了几步到了许芣灵前头。
许芣灵神黯然,心复杂的又回首看了一眼那辆马车,心中喟叹,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只一眼,许芣灵便迅速转过脑袋,一蹬马肚子马儿便如离弦之箭飞奔往城里去,书棋见状也跟而去,独留一阵扬尘渐渐掩去他们的背影。
“殿下,咱们现在去哪儿?”胡双从已走远的许芣灵和书棋上收回目,向万俟郇问道。
万俟郇也回过神来,看着那辆马车一阵恍惚,忽而角溢出一丝冷笑,帝王又如何,连一个人都护不住。
“先带回怀王府吧。”万俟郇淡声道了一句。
先帝驾崩新帝继位,他便被封了怀王,以前的三皇子府自然也了怀王府。
“是。”胡双拱手领命,便转走回到车队,对众人吩咐几句便翻上马带着车队往城里走。
看着人马一个个离去,万俟郇仍旧站在原地,似是怔着。
“郇儿,这些事原不该你手的。你在边关征战,却是要保他坐在龙椅之上高枕无忧,郇儿,值当吗?”
“那神之事本就是他的错失,为何却要你去奔走,四卖好?到头来若是他心下不忍,反倒还会怪罪到你的头上,郇儿,你怎么这么傻?”
“当年皇后窝囊无德,连后宫之事都管理不好让自己死于非命,却也连带着他那儿子是个窝囊废。可到头来,先帝心里却总是记挂着他,一心让他做储君,为他铺路。郇儿,你怎甘于当旁人的踏板石……”
母妃的话一句句清晰在耳,当时他在连岳的时候消息传的甚是严重,他匆匆赶回来之后却发现这一切原不过是母妃的算计,不想让他再掺和那些杂碎事便设法让他回京。
只是,一旦参与进去了,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罢手的。
其实他知道,母妃一直对当年父皇至死都不曾再立皇后,即便万俟演不是帝王之才也要全力扶持之事而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