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许芣灵面上不怎么好看,声音有些沉闷,倏然站起来将帷帽又拉低了些许,“那我先回去了,今日我来找你之事你莫要同旁人提。”
是溜出来的,留着微白在后院儿把门这时候也该回去了。
“放心吧,我怎么着儿也不会出卖你啊。”薛鹤轩不免打起包票来,人家帮了他许多次,今儿好不容易求他一次,他自然是赴汤蹈火了。
薛鹤轩自认为自己做的很好了,许芣灵只沉着脸并不回应便快步走了出去,厢房中又陷一片寂静。
明儿就能拿到裳,薛鹤轩一时想着竟还有些兴奋,又将方才的事抛诸脑后,正盘算着明儿该怎么进宫去见念儿了。
齐业的人也是遍布大江南北,若是真想搜集什么消息确实是不难的。
不过一日功夫,那春雨尚未停歇,便有人匆匆报信儿过来。又是夜里,大家只能继续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暂且在此将就一晚,齐业正要出去,扬风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把油纸伞递给齐业。
“将军,外头雨势还在,夜风寒凉,还是打把伞吧。”扬风细心道。
闻言齐业亦是有几分犹豫了,片刻功夫,却并不出门了,声音冷淡,“人进来说话。”
“是。”扬风并不多言,只管应下,便速速退了出去。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但听窗户吱吖,一道黑影窜进屋子里,在齐业前跪下,“参见将军。”
“说吧,什么消息。”
齐业没有过多寒暄,见着来人上湿,只递给扬风一个眼神,扬风会意,便递了一个干帕子过去。
跪地之人显然有些宠若惊,接过帕子随意拭一番脸上和脖颈间的水渍,便又赶正道,“回将军,最近无影阁的人多游走于西南一带,还特意调查襄江的织锦阁。”
说着,跪地之人却又顿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襄江的织锦阁正是夫人之前随嫁铺子的邢掌事所开,夫人曾将织锦阁的房契和邢卓的卖契都还与他们,以后他们便去了襄江,生意也做的远近闻名了。”
那人刻意强调,齐业自然听得懂,不觉拧了眉头,“织锦阁……”
这个名字他自然悉,之前落儿所做的很多事都是借着他们的手,可是他也听闻过京城的织锦阁早就关门了,没多在意却不曾想却是换了地方重新开始。
可如今云容突然离开,却派人调查织锦阁,这其中又是什么缘由?
想着想着,齐业竟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世间最难过的事莫过于一心寄存的希最终破幻影,曾他历过,却不想再尝试一次这般的悲痛。
一个驰骋沙场的铁男儿,又有谁会觉得他会脆弱,会恐惧呢?
“还有其他线索吗?”扬风见齐业不语,大胆又问了一句。
“听闻织锦阁的小姐近日无故失踪惹得镇上很是轰动。除此之外没什么异动了。”跪地之人俯首道。
“织锦阁的小姐?”齐业眉头拧一个大大的“川”字。
他曾调查过邢卓,那人除了他瞎了眼的老母亲,已是孑然一,怎么还会有什么小姐……
“是,不过听织锦阁的人说是邢卓表亲家的,孤苦无依投奔了邢卓,平日里也会去织锦阁逛上一逛。听闻那位小姐样貌极丑,平日里都会戴着一副银面,瞧着清冷极了。”跪地之人又回道。
表亲?他还真有什么表亲吗?
“可查出来是为何失踪?”齐业又问道。
跪地之人道,“属下不知,织锦阁的人还在寻找一直没个信,不过近日好像消停些许了。”
“我知道,下去吧。”
须臾,齐业拜拜手,面冷然,允了那人离去,自己却有些出神。
扬风是齐业的心腹,一点一滴瞧着便有些懂了。
踌躇半晌,还是开口道,“将军,咱们要不要也让人细细查查织锦阁的那位邢掌事?”
扬风斟酌似的开口。
夫人的尸如今还未曾找到,若真说没死的话,也并非是全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