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嬷嬷是以许芣灵笄礼将至,理应在此之前去大相寺给诵祈福,一来是藉先侯夫人,二来则为庶远候府的未来。
先到了大相寺,其他人都在马车旁边守着,只有贾嬷嬷和微白三人跟随着进了山门,今儿赶的巧,大相寺里的人不多,一路走去都是顺当当的。
一番繁缛的礼拜走过了,这才被一个小和尚领着去了三圣殿听大师讲佛法。在之后,又有人引着去了天王殿右侧的寮房,正是要在里头抄写佛,约莫半日不过是不会出来的。
这时候,就连贾嬷嬷和微白也没有跟进去,在外头是为礼亦是替许芣灵看守着。
屋子里头还有一个隔间,有师太引许芣灵进去,笔墨早已准备好了,这才退了出来。
“咚,咚……”
忽而一阵木鱼声传来,生生将许芣灵吓了一跳,赶落了笔,从团上起了子,理了理自己的,这才往里间探去,声音正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木鱼声敲得极为空灵,如同从远天外天传来一般,还是总有几分渗人的。
里外间用了一块素布帘子遮住了,许芣灵行的俞近,步子愈发慢了起来,这里头是那日给写纸团的人吗?
“我可以进来吗?”在布帘外头,许芣灵却停住了步子,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正是等候姑娘!”里头的木鱼声未曾断,伴随着一道清冷的声传了出来,就像是超脱俗世的九天仙子,亦是轻灵。
虽有迟疑,许芣灵还是一手提了摆一手掀开布帘迈过门槛儿走了进去。再抬头,但见一个着尼姑裳面容清冷的子盘坐在塌上,正阖着眸子一下一下地敲打着面前的木鱼,僧帽之下隐约可见乌黑的头发,只稍许靠近,便觉得此人气场不同。
“是你要见我?”许芣灵打眼定定着那子,问道。
“是。”银霜淡声应道,眸子乍然睁开,亦在打量着面前的子,眸中带着些许震惊,眼前的这双眸子和那个人的何其相像啊!
只是,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们二人的确没有亲之缘。那么这个曾骄傲不可一世的戍远侯府嫡小姐又怎么会对那个人这么好呢?
“姑娘与齐夫人是何关系?”银霜开口就问道,丝毫不掩饰此行的目的。
许芣灵瞧了许久都不曾在面前的人眼中瞧着些许关心或者急迫,相反是无尽的冷酷,不免多了几分谨慎,“你不是这里的人,那么你和又是什么关系?”
不过或许是这样的人太过会伪装自己,喜怒皆不形于,看不罢了。
“算是我半个主子。”银霜仍旧是清冷的声音,丝毫没有恭敬的意味。
“我凭什么信你?”许芣灵又道,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婉。
银霜淡淡扫了许芣灵一眼,瞧不出其中意味,“因为西郢被你们那位怀王掌控,你想救,我有命令在不得不救。我有人,而姑娘悉西郢京中一切,想救,你我二人都没得选!”
是,银霜的话带着极度的压迫意味,许芣灵知道。可如所言,们都没得选……
“你要我做什么?”许芣灵终究是放下了姿态,垂在侧的手握着,手心不断冒出细的汗。
“你人看管,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银霜看着许芣灵,眼底竟生出几分轻蔑,都是这样的的自诩份尊贵的子,实则一个个还不都是废!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费尽心思要来寻我!”许芣灵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意,何曾过这样的憋屈气。
“许小姐只管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之后的一切自有我们来做。”银霜淡声道,又提醒一句,“自然要事无巨细,不曾有遗。”
“你想知道什么便问吧!”许芣灵梗着脖子道,以往横惯了吃过不亏,但如今为了姐姐,暂且委屈一时又有何妨。
……
约莫日暮时分,许芣灵将抄好的文给大相寺的大师奉在香火之上,这才同贾嬷嬷一道出了大相寺,一路往戍远侯府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