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便遣人去戍远侯府说道说道,等把庚帖换了,一切都好说。”忙里得闲,薛太妃斜倚在榻上,浅酌了一口茶,懒懒吩咐道,偌大的怀王府是时候得有个主人了。
“是,娘娘放心,都给老奴。”
孟嬷嬷乐呵应下,又速速让人传了膳食过来,今儿薛太妃难得一次胃口好极。
夜里,万俟郇回府之时胡双已将薛太妃所为尽数告知与他,于万俟郇而言,那个位置谁都可以坐,只要能安分守己!
“殿下,药鬼谷那边已安排好了,人咱们要怎么办?”回到书房之,胡双又低声问道,此事做来极为凶险,每一步都要小心为上。
“怎么样了?”万俟郇淡声问道,语中并没有多关心之意。
“用了药,暂时还算听话。”胡双回到。
“那就寻个好地方先让好好呆着吧。”万俟郇眸底渐渐幽深,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好一会儿,又道,“消息也该放出去了。”
“殿下的意思是?”胡双眉头轻皱,尚有些许不解。
“嗯?”
万俟郇却有些不耐烦了,微微抬眼看了胡双一眼,胡双赶垂下头去,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怀王府的人来的突然,叶氏匆匆从沉香居赶去前厅接待,尚且都有些始料未及。
“快速速去告诉小姐一声,若有什么想的,再来告诉我。”叶氏急急走着,不忘吩咐着边儿的记容道。
“是,奴婢这就去。”记容不敢耽搁,赶着小步子就跑去了,快初夏的天,跑起来尚且有些细的汗珠慢慢沁出来。
看着记容远去,后头的凌嬷嬷跟着叶氏的步子,语气带着忧肿,“夫人,这次便真是小姐不愿,仅凭咱们侯府只怕也难以在扭转乾坤。”
薛太妃真是铁了心了,他们若不答允,只怕整个戍远侯府都不住。
“我自是知道。”叶氏也叹了口气,“之前瞧着芣灵不像是抵触怀王,若知道些分寸也是不会闹得。若实在不……”
说着,叶氏有些犹豫了。这一年来,竟然没有一家来府上求亲,其中的事总会让人细思极恐。
“夫人,不可啊!”凌嬷嬷知道叶氏心里头在想些什么,赶出声止道。
“再说吧!”叶氏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其他,脚上的步伐有快了些许。
前厅里头,坐的正是薛太妃边儿的孟嬷嬷还有京城最好的冰人纤娘,虽唤作纤娘,可实在是个头面的妇人家,不过胜在最会说道,从来搭线的就没有是不的,谁家嫁娶还不是儿的去请。
若说这种场合本该是家中主人亲自来最好,不过薛太妃的心气儿向来高,子又傲的,说句不中听的听看上他们家的儿已是他们的福泽。
不如此,屋子里还早已摆了端正正的五个大箱子,上面都系了红绸,这意思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了。
“劳二位久等了。”叶氏迈了步子进去,浅浅笑着道了一句就往主座上走去,丝毫不失大家风范。
突然见着叶氏来了,原本还在说笑的二人赶站起子来,微微对着叶氏欠了欠子。
“不敢,是我们贸然前来叨扰夫人了。”孟嬷嬷得宜开口道。
路过那些个箱子,叶氏才像是刚见着似的,停住了步子,几分不解地瞧向孟嬷嬷,“哟,这些个东西是太妃娘娘赏的?”
“啊?是,是啊!”孟嬷嬷闻声笑的有些僵。
一旁的纤娘看着赶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笑,开口便道,“是啊,戍远侯府里侯夫人管家有方,对着诸位公子小姐更是家教甚严,端的是府上安泰,可着实让京中不人都钦佩不已呢!”
“纤娘可是谬赞了,本夫人哪里得起这样的话,不过是那些人吹得虚了,你倒是还信!”叶氏带着些许嗔怪的睨了纤娘一眼,要说纤娘本事好,京中没有夫人是与不的,叶氏自然也不例外。这话说得亲昵,就像是姐妹间打趣儿似的,可其中的味道,又有谁不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