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到那时卿将军应该已到了。”路征点头。
如齐业所言,午时刚过没多久,天上就开始打暴,已快到夏日了,定西城还是靠南的,早就比京城那边天热许多,才正午天就猛然沉下来,雷雨闪电接踵而至,瞧那架势真不是虚的。
而比这天气更暴躁的是王的心,屋,王已摔了好几个茶盏了还是消不去心中的怒气,他明明传了信给万俟郇,万俟郇竟然决定不出兵也不告诉他一声,难道是存心想让他在数万将士面前出丑吗!
“王爷莫要动怒,兴许是万俟郇也知道今日天不好,这才临时改了计划。”一旁跟着的顺义伯小心翼翼的劝着话。
“怎么,他们一个个都会观天象,只有本王被蒙在鼓里吗?”王冷哼一声,只是尚有的理智告诉他并不能跟万俟郇闹翻。
敛下气焰,王走到书案前,提笔就写了起来,“再去帮我把书信传出去,若是等到卿如月来了,就是来两个他万俟郇都不是那么容易攻进来的。”
“是,王爷放心,下这就去,这就去!”顺义伯赶应声,静静在王旁候着,等王把书信写好了,谄的上前将信纸上的笔墨吹干,小心折好放心袖中,这才行了礼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王的房门,顺义伯这才松了口气,王喜怒无常,跟在他旁也不知是对是错。怎么会如此想,顺义伯赶摇了摇脑袋,该死了,都到了这一步了哪有退路可言,还是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事,等王爷功,他定能封上公候。
这雨下的颇急,才一个时辰就听到城外河流翻涌,便听又将士急急来报说是前面的山塌了。
自然,山塌了路阻了,王的信件未能传出去,再加上如此一来万俟郇的大军本就没法再进攻定西城,王一时暴跳如雷,可偏偏动静还不能闹大。
不过这种局面路征却是高兴极了,如此一来就算是雨停了,路又给堵上了,这是上天开眼存心给西郢添堵呢,更是为他们又拖延了不时间。
而齐业也稍微了一口气,不过又想着之前在襄江温崖突然找到他同他说的那些话,心中总是隐隐有些悸动,说不出来的觉。
这场大雨来的突然,就连万俟郇也措不及防,他早已知晓王已于昨日就赶到了定西城,可是迟迟未等到王的消息,他自然等的不耐烦,又怕出了什么岔子只能按捺住不出兵。本就焦躁,谁想今日一场大雨直接断了他东征之路,他又如何能甘心。
“殿下,外面雨势没有丝毫减弱,郢川城的百姓说按照寻常年头来看,这雨还得下上几日。”许久,胡双才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上还沾染着湿气。
“嗯。”万俟郇淡淡应了一声,愁眉锁,目不知看向何。
胡双的张了又合,几番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殿下心思缜,他能想到的殿下必定会想到,何必再说出来。
……
任谁也不曾想到,只是这一场大雨就下了小半个月,郢川城和定西城之间的山体坡严重,二城之间的路全部堵死,两方也断了心音,个个都如同被对方隔绝。
万俟郇再次得到连岳的消息已是十二日之后,雨已停了,天也变得晴朗起来,下面的人便召集了士兵去清理泥泞,万俟郇终于见到了从定西城传来的书信。
只是……
一切变故太快,快到万俟郇连.息的机会都没有。
信上道,就在下雨的第五日,卿如月带兵匆匆赶来,随之带来却是宣帝的圣旨。
王贪赃枉法,饲养暗兵,更与西郢暗中勾结,妄图谋朝篡位,赐赐金牌于卿如月,于定西城赐死王,王党派需尽数扫除!
燕云令、王和万俟郇私通的信件、还有黍州数位员共同指证云云,铁证如山,宣帝已筹备好一切,在王负隅顽抗之前昭告天下,不给王狡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