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随侍的宫人,到时候自然要随落竹一道离开北丘,落竹知道岳嬷嬷对北丘有,有心让岳嬷嬷就留在宫里。不过还是被岳嬷嬷给拒了,说是怕旁人照顾不好公主,又怕公主在连岳了委屈,既然跟了公主,就一定要一直伴在公主边好好侍奉。
连岳还有偃月和春意,怎么会照顾不好,可落竹也不坚持,便是应下。岳嬷嬷做了一辈子宫,换了不主子,却总是个忠心又细心的人,就让在边一直侍奉吧,比起老死于枯燥的宫中或许会好些。
婚事就定在了六月二十,于北丘来说,那时天气正好,不至于太过炎热。
这一场“盛世婚宴”萧青墨极为重视,他总觉得亏欠这个妹妹许多,所以旁的事上总是要尽力去补偿的。又有净源大师坐镇,更是就了一段佳话。
一番繁缛礼节之后,便是要回连岳的了。
萧青墨甚是不舍,又备了丰厚嫁妆,说了好多警告齐业的话,引得落竹在齐业旁一直憋笑。
夜里,齐业就揪着这个死活不放过落竹,折腾了落竹许久才肯歇下。
翌日,就是要出京的日子了,乍一想,又觉得对这座只待了数月的皇宫竟有那么多不舍。
“在想什么?”齐业从落竹背后环住落竹的子,同一起看着上头意舒宫的匾额。
“齐业,回到了连岳我是谁呢?”
“是我的夫人。”齐业笑道,不想落竹胡思乱想了落竹的脑袋,险些将落竹头上的珠钗捣鼓掉了,落竹赶扶住钗子,嗔怪地看着齐业。
“别想多了,你就是你自己,何必拘泥于名头,你可不是这样想不开的人。”齐业又道。
行罢,落竹叹了口气,想了想却蹙了眉头,“好久未曾见过云容了。”
“提这个作甚?”齐业闻声变,看起来不大高兴。
“他帮了我许多,”落竹不理会齐业的小气模样,在齐业的手上拧了一把,啐了一声“小气鬼”,又道,“他帮了你夫人那么多,你也不曾谢谢人家。”
“谢什么?”齐业轻嗤一声,“我若是真去谢他,才真会把他气死吧。”
“那我去谢吧……”
落竹话还没说完齐业就出声打断,“不准去!”
“做什么?”落竹抬头瞅着齐业,一把推开齐业的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喏,莫要多想,让人把这个给他,齐业,他与我有恩,我也希他余生安乐。”
“仅此而已?”齐业睨着落竹。
“不然还能怎样?”落竹抬脚勾住齐业的脖子,“你不信我?新婚燕尔,你就不信我?”
齐业顺势俯首在落竹上轻啄了 一下,“信,自然信!”
齐业的人办事效率很好,所以等他们的车队离京,城之上,白如雪的男子手中攥着一封信笺着那渐渐远去的红车车撵,眸复杂。
说多谢他这些时日相助和照顾。
说多谢他一次又一次的体谅。
说希他能放下一切过往,好好开始他的人生。
说希他余生幸福安乐……
不知站了多久,大风呼呼吹得头发胡乱飞扬,袂飘摇,知道那抹红再也看不见了,云容的角缓缓勾起,眸中带着薄雾。
好,如你若愿,我会幸福安乐……
此行齐业罕见开窍,让夙箫代他领着车队先行,而他们二人则行在后面,游山玩水般惬意。
“九州之大,我见过的看来实在只是冰山一角。”看那壮阔山河,落竹不由叹道,那是困于井底之蛙得了自由,览尽河山之后才知自己之前所见所闻如何狭隘。
“我会带你去更多的地方。”二人共乘一马,哒马走在空旷的草野,看碧水青天。
齐业拥着落竹,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他的落儿就在他的怀中,再也走不了了。
“日后,你该注意些。”
“什么?”齐业微愣。
“本宫是北丘的十公主殿下,名唤萧清猗,世间没有落儿了。”落竹故作苛刻,又有些坦然,过往已不再拘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