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夫来了。”
落竹刚坐下一会儿,便有丫鬟带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
“见过夫人。”那大夫正是先前给齐业诊伤的那位,见着落竹便行了一礼。
“大清早的便去叨扰,有劳大夫了。”落竹盈盈一笑,微微颔首,“今儿府里的表爷好像是夜里燃炭火中了毒气,烦请大夫仔细看一看。”
“诶。”陆大夫应声,这种事冬日里常见,若是轻度的倒也没什么,便扶了扶医箱的肩带,躬了躬子,便往床榻而去。
好不容易理完,已到了巳时,让人把大夫送走,落竹便让亲自去拜会齐三叔公。
“怎么样了?”听到动静,齐三叔公也赶从屋里走了出来。
“大夫说没什么大事,熬了白萝卜儿先给喝了,过不了多时就要醒的。”
落竹只是来知会他们一声,也没什么要寒暄的,没一会儿便走了。
虽说这会儿再去给老夫人请安有些晚了,但还不是因为那堆糟心事给阻的,终归去给老夫人请安还是不可的。
落竹正要进静香院就看到齐婼从里面出来,以往这时候都已出去了,想来自己昨儿说的话倒是听了进去。
齐婼也看到落竹,一把喊住落竹,脸上有些愠,“那家来的人什么事儿啊?一大早就吵嚷。”
“夜里燃炭火没开窗气中了毒气罢了。”落竹就简道。
“就这么点儿破事也够他们大惊小怪的,真是没见识。”齐婼翻了个白眼,昨儿回来之后顺阳来的那些人就会东扯西扯,谄就算了,倒还说道起的事,真是想想就讨人厌。
落竹也觉得大惊小怪了,不过自然不能明说,只是浅笑,“许是况急,又没见过这状况,关心则乱也是有的。”
“关心则乱?就你这样傻的才能被他们欺负忽悠。”齐婼轻嗤一声,径直绕过落竹走了。真是的,母亲还夸你做事明呢,我看,就是个傻子。
落竹撇撇,有些无奈。齐婼医术了得,却没想过去看看,想来也是不喜欢那家人的。
落竹摇摇头,反正不管的事,便迈着步子进去静香院给老夫人请安。
其他的几天倒也过的安稳,一晃就到了齐初和林玉熙大婚之日。
宁安侯府红灯高照,一派喜庆,宫里没有人来,元槿也没有来,看得出齐业的脸上没有丝毫喜。
一整日劳累下来,回到府中,落竹却还要叹一句造化弄人,又要多一对痴男怨。
“还在想齐初这事?”齐业在落竹对面坐下,看着落竹。
“没有。”落竹杵着脸,闷闷道。
齐业也不再多说那事了,“待会儿去前厅用饭,明日三叔公他们就要回顺阳了。”
“哦。”
“……”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府里一大家人又都聚在一起,这种场合最是嘈杂,落竹向来是不喜。
“唉,明儿我老头子便要回顺阳了,只是我这最挂念的还是我这不争气的孙子啊!”齐三叔公这还没吃饭呢,便开始慨了。
齐子兀是齐三叔公嫡出的孙子,自是疼爱的,前几日那一遭闹腾,如今虽是好全了,但是本来他人长得就白皙,这会儿还是显得有几分病态。
“子兀当初那番还真是吓坏了众人,好在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三叔也勿要多忧心,这孩子们长大总要有些磨难,哪能顺舟顺水的。”老夫人轻声叹息,算是宽。
不想正应了齐三叔公的想法,只听齐三叔公连声应和,“是啊,这孩子们总不能娇惯着,得让他们多出去自己闯闯,历练几分。”
说着,那位向来言的齐家五叔公也附了声,“就是,子兀那孩子也的确不小了,是该想想立业了。”
落竹大概知道了齐家这三叔公的意思了,那齐子兀有朝一日真做了京,他们一家也算是发迹了。
不过,以他们这几日在将军府厌恶的程度,功的可能不大,且看他们怎么一唱一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