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薛思思也不能适应忽然搬进来的男人。
其实也试图做过困之斗,可某左先生早早搬了那六千万做了挡箭牌,他登门登的如此理所当然,着实让难以说出拒绝的话。
赘这种傻话当然听听就算了,就算左天凌说的煞有介事,也不敢做此春秋好梦。把达尔文的进化论翻出来看两遍也会觉得左天凌此等优秀的人必然是过度进化的产,比常人至早进化了千百年的那种妖怪级别,这样的人,是做梦也不敢肖想的。
把主卧室收拾出来让左天凌住进去,因为新苑小区之前是跟妈妈一起住的,所以面对着橱里浅浅紫的床单,薛思思终究没有勇气把它垫在主卧的床上,不得已到超市买了一套黑的床单垫上,接着就咬牙切齿地开始习惯有左公子存在的房子。
两个人的生活,莫名有些拥挤。还有家里多出来的各样摆件,洗漱台上多出来的水晶漱口杯,餐桌上每天准时送来的各玫瑰花,以及柜里忽然多出的男人的服,还有就是,这个穿着黑睡袍从凌晨起床就做好早餐冲好牛后坐在阳台上好整以暇,在黑笔记本键盘上手指翻飞的姿态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的某左氏集团boss,薛思思边喝着牛边盯着男人在外面的白皙脖颈痴看着——果然秀可餐。
好像应到薛思思的目,左天凌终于把笔记本合上,眼睛直直地看向。
“左先生....”薛思思迟疑,“我们这样孤男寡的在一起.....”不合适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便听到左天凌理所当然的回复,“也对,都好几天了,有空也该去领个证定下名分了。”
薛思思木然。和左天凌领证,这样的事怎么听怎么匪夷所思吧,何况,还有那个人。眼前浮现那人言笑晏晏的样子,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给了七载温馨,最终无可替代。
原来,我不是什么都愿意让的,原来,我不是傀儡,不是木偶,我也想争取,也想......抗争。
徐谦,倘若有一天,你真的,不谅解我。我都不敢想,我会怎样。手指握玻璃杯,心里不断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薛思思,你要畏惧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当真以为手脚,你便不会失去了吗?
“左先生,我待会儿要出去,您自便。”薛思思站起,把杯子拿到水池边去洗,哗啦啦的水声似乎冲走了一些心里的抑郁,回过走进房间,随意拢了拢半长的头发,系了一条白围巾,换了一件长的墨蓝呢大,手上拎了装着西装的致的手提袋,拿着钥匙准备出门。
左天凌听到打开门的声音,不由得唤的名字“思思。”薛思思看向他,却看到左天凌目从脸上扫到手里拎的袋子,眸幽深,带了一些让人不易察觉的冰冷,但从薛思思的角度看到的只是他一贯温的表,“你要想找他,就去‘冰海笕桥’那边吧......还有,记得早点回来。”
薛思思怔然。原来他知道自己要去找谁,他也知道,徐谦对自己多么重要吧,可是他就这样不显山不显水地跟自己相......诚然,明明知道他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自己不必当真在意他的想法,但自己就这样出门去,却有一种抛弃他的愧疚,明明知道他说的赘不过是戏言,充其量现在的生活于他也不过是百无聊赖调味品,但总还是觉得不踏实。
很可笑啊,薛思思。只是回头看向那人,不留一丝破绽地笑笑,“我知道了。”
门被关上。左天凌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凝重:薛思思,若不让你去......你怎么放得下,若,让你去.....我又怎么舍得。
冰海笕桥。不是一个桥的名字,而是兰市最大的私人会所,出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之前虽然不曾进去过,但因为是柳家嫡系,即使十几年来柳氏虽然已改头换面,但兰市的高级场所倒是都能很轻易地进去。只要带着妈妈曾带过的“流”手串去,甚至都不必自报家门,便自有人出来引荐——“流”是柳家继承人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