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包间,凌乱的地面,收敛起微笑的薛思思,还有一脸愕然的蔡理。其实最先反应过来的蔡理是试图用很大的力气拽着薛思思,拉着出去的。但孩子一边死命地摇着头,一边泪流满面推开他,他便放开了手。
薛思思不知是在何时挣脱了蔡理的手臂的,所幸终于没有人再扯的胳膊想要让离开了,其实刚才薛思思想跟他说,不用出去。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不能说是震惊,也不能说是恐慌,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不过来了似得,很多个说辞都被撞碎片,最后,的手脚都是麻木的,只能徒然用手推开蔡理。此刻眼神空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耳畔传来很多的声音,似乎谁在叹气,谁在走远,全然无法顾及......依旧笔直地站着,眼前明明是两个那样悉的面孔,偏偏此刻好像陌生得要命,张张口,却终于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百骸里,全然是说不出来的痛。
徒然,还是徒然。难道留下,就能改变什么吗?眼前的人不会消失,已发生的事,也不会改变。
无言以对。终究还是,无言以对。
其实还是后悔吧。本来是绝不可能的......如果早知道会看到这样的场景,绝不会来。几乎绝地摇着头,在一瞬间变得惨白,眼眶温热,泪水掉了下来。
徐谦!徐谦!明明想这么大声的,努力地用最大的声音喊他,可不知为什么,喊不出来。竟然喊不出来。极致地痛,极致地伤心,极致的绝以及极致的......恨!
我以为七年,我以为的七年。我死心塌地,千方百计的隐瞒的,视若珍宝的,是绝不可泯灭的那种,我以为你说“我没空”只是因为误会,只是因为生气。我真的以为我们有以后,哪怕卑微,我也愿意抓住那一点点的希。可.....原来我一无所有。
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从小到大,明明不曾得到过什么,却总是在失去?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背叛你的是我,却不肯给我留下半分余地!为什么,要是薛七七?
你可知,我是薛思思。是宁肯失去也绝不抱残守缺的薛思思,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薛思思,是从未给自己退路也不曾给别人退路的薛思思。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薛思思几乎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原来痛到极致的时候,便会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前的两人是何种表也没有勇气细看,慌张的?讥诮的?嚣张的?讽刺的?明明已分手了,此刻,又有什么立场责备他或者他们呢?
其实,薛思思你才是那个不速之客吧?
落荒而逃。刚转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人影,只听得对方闷哼了一声,薛思思没看清那个人,只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一脑地想要往前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
好像离开这里,一切便都不曾发生过。可薛思思,又何曾这样自欺欺人过?
后那人抓住的手,大力地抱住,将锢在自己怀里,声音却轻地好像能抚平所有的伤口,“思思,是我。”
左天凌。
一贯温的左天凌,冠楚楚的左天凌,众所瞩目的左天凌,站在哪里都带着环的左天凌,优秀的只应在传说中出现的左天凌,本应该在新苑小区家里的左天凌,说要和定下名分的左天凌,此刻他出现在这里,多么的不合理又多么的及时......他关切的眼神竟让薛思思觉得也许事并不会那么可怕。
薛思思任他把自己抱在怀里。这个怀抱让觉得莫名的安全。闭上眼睛,好像天地都在他怀中。
不需要说什么,左天凌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发生的一切再明白不过。他的目冰冷的吓人,仿佛蕴藏着的愤怒能毁天灭地一般。他什么都没有说,可周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那是一种排山倒海般不容人反抗的气势,薛七七吓得搂了徐谦,徐谦仿若未见,却也没有推开,心里却五味杂陈:如果说刚开始看到薛思思他还有一瞬间的后悔或者酸涩的觉,那么,当他与随后而来的左天凌四目相对之后,所有的后悔和酸涩都变了嘲讽与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