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虚名,倒在意起我坐哪里了?叶景湛,你无不无聊。”
叶景湛调整了车的后视镜,一直到它里面能映衬着薛思思的整张脸,才稍稍满意,“不无聊,反正左夫人现在在我车上,我面子里子都有了。”
“你......”薛思思气结,叶景湛就是这样奇怪的人,长着一副淡如清风的仿若神人的脸,但说起话来,是坚决不饶人的。真是糟蹋了他那一副好面相。
“你原本想要住在新苑小区的吧?”叶景湛问道,果真着后视镜看到薛思思略显意外的表。
“没有。”薛思思这样回答他。
“真不乖。”叶景湛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薛思思将脸凑到再前一些的地方,“你自以为能掐会算,但这次我真的没有想回新苑小区,你想多了。”
“你今天很好看。”叶景湛忽然说。
“那又怎样?”薛思思一脸不以为意。
“是因为‘清水出芙蓉’吗?”叶景湛问道,薛思思听到他这样提问,便想起了昨天的夜里,他念的那句诗,也想起了,不甚清醒的夜里,两人过分清醒的对话。
“我是来见他的,如果还是之前那副样子的话,万一他嫌弃我了,怎么办?”薛思思子坐直斜躺在车后座上,看着叶景湛的后脑勺,薛思思怕他不信般地接着补充,“这句是真心话。”
“我知道。”叶景湛的声音听不出绪。
车一片沉默,“我会回兰市,不知道再见那些故人,又会出怎样的火花呢?”恐怕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回来吧,明明应该心怀愧疚的是他们,但薛思思却是在这里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如同遁逃一般地去到海宁,是一个逃兵。
“这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叶景湛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里子带着失意的笑容,“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薛思思的表有些凄伤,“我想,我这个债主还没有上门讨债,也没有哪个欠账的人,会朝着我的枪口上撞吧?”
“是吗?”叶景湛知道这么说,是不想接着欠自己人,虽然是一贯作风,但这些凉薄还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你没有丝毫准备就回来了,原来就是笃定了这一点啊!”叶景湛将车靠边停车,“你知道柳青青已回薛家了吗?”
“什么?”薛思思大惊,“不可能,林晓月不可能让回去......”
“你知道吗?徐薛两家的婚事在三年前作罢。徐谦现在在兰市独占半壁江山,却对薛家二小姐始乱终弃,这些事,是你这几年的闭塞视听可以知道的吗?”
“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不想听。”薛思思冷冷地答复。
“就算你知道是这样,但很可惜啊,说不定,你的好妹妹薛七七并不是这么想的呢?现在兰市里,恐怕最想要你死的人就是了......我都说了,你还觉得,不需要我来保护你吗?”
“不需要。”薛思思平静回答-----死吗?还真是一个稀罕词,如果真的可以通过死回到他边,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了结方式。
“薛思思,你的表还真是坦然啊!你就没有,亏欠的人吗?如果你这么觉得,为什么开始的时候会打算不回左家别墅?你心里知道,在那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左天凌说由你害死的真相。你畏惧看到那些人,因为他们都会揭开你的伤疤,提醒你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使是出于无意。”
“JAN永远无法如我一般了解你。”叶景湛开口,“想好了吗?你回不回去?”
“不要我。”
“我只是提醒你需要去面对的事。可能的状况,薛思思,你不是一向觉得我的不坦白不讨喜吗?那么,现在,我的分析全部都跟你说过了,你打算怎么做呢?”
打算怎么做呢?既然决定回来,就是要面对,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只当自己就是新的薛思思。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左天凌,可以做的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