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握着手机,指节苍白分明。“我知道了。”这四个字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原本在凌天大厦那边看到薛思思六神无主的模样,他心中总有几丝不安,总觉得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许只是他太激动了,或许,事并没有那么糟......可现在当他装作薛七七的语气发信息给薛思思的时候,却只看到对方迅速回复的“我知道了”这几个乏善可陈的字。
半分迟疑都没有。
七年。原来真的不过是骗局吗?薛思思,你怎么忍心?心里的那一丝侥幸被击碎,如同一把剑直直捅进他的五脏六腑,猝不及防,思维迟钝地像电影里可以拉慢的慢镜头,心却敏锐地痛了。
洗完澡的薛七七走过来。徐谦早早地把手机的信息删掉,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在旁边的床上。薛七七用干巾将头发裹起来,坐在他侧,晃晃手里的红酒杯,姿态优雅地将另一只手上的杯子递给他,“阿谦,喝酒吗?”
左家别墅。
左天凌斜坐在二落地窗旁的茶几上,紫檀花木的椅子上放着下午三点的机票。本来只是来兰市开个例会,却不曾想过在凌天大厦看到。
远远地,看见与眼前的男子解释着什么,的脸苍白焦急,憔悴得仿佛一朵开败的花。他看着拉着那人的袖却被他推开,看着失魂落魄地目空地看着前方,最后竟变了惊恐的模样。他忽然想朝着的方向走过去,或许是只想站到旁,或许是想听到在说着什么话,或许,只是想离更近一些。
旁的市场部理一直在他边跟他说着什么,依稀只听到什么“全球”,什么“首屈一指”什么的词汇,他全体没有听清,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不过是些溢之词,是他早已听腻的陈腔滥调。他只记得恍惚间问了一句“是谁?”转头就看到了市场部理比自己更加迷茫的眼神。
是了,在凌天大厦抱住的那一瞬间,没有人知道是谁,他亦不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却知道就是。脸的廓跟十年前的那人如出一辙,从那时起,才知道命运捉弄却始终皇天不负有心人。
“思思。我的名字是薛思思。”孩的神不卑不,宛若当年的倔强模样。坚毅,气质淡雅如,自带几分不沾俗尘的模样——若不是的眼底的那几分寂然,或许能看起来更从容些。
他自我介绍说自己左天凌,虽然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其实他实在知道“左天凌”这个名字理当多么的如雷贯耳,可没有惊,没有宠若惊,只是微微笑一笑,转眼就忘记了他的名字,使得他不得不再次自我介绍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从所未有的挫败觉。
他其实不觉得“左天凌”怎样了不起,可又期在心中,他是不同的。
“小爷,您这次回兰市,不准备去看一下老爷和夫人吗?”吴嫂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前的白纱仔细拉好,才站到茶几旁,关切问道,“如果您最近行程不张的话,我这几天就去安排。”左天凌挑眉笑一笑,“不急,这次我准备在兰市呆上一阵子,JAN那边已基本安排妥当,两天后我就会回别墅这边。母亲和父亲那边我把事都安置好了便会去的。”
“别墅这边有劳你了。”语气温和,吴妈转过看到左天凌面微笑的模样,跟多年前的那人的温模样如出一辙,一时间恍了神。
“您放心。”慢了半拍的答复。
犹豫了半刻吴妈还是说道,“小爷,海宁那边的事很多吧。其实如果何老爷不高兴你回兰市的话,许多事,JAN特助代劳也是一样的。”
“嗯,你说的没错。”左天凌点头,“吴妈你这些年没念叨我,让我回来看看,怎么我现在打算回来多陪陪你,你反而不开心啦。看来之前说什么挂念我,都是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