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么温的声音唤他“阿谦”,竟每个字都念出了婉转动听的意,语气怯生生的,像个不事的小孩,几乎跟以前每时每刻对着自己气焰嚣张飞扬跋扈针锋相对的孩子一点都不一样。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吗?徐谦,还是你改变了?
连薛思思自己都无法想象自己的眼睛里是出了怎样伤的神,不,也许还有尖锐的嘲讽,或是凶神恶煞的恶意,因为眼前的孩子看起来虽然瘦弱,可是看到自己后肚子却示威似得起,手轻轻地搭在肚子上,做出一副护犊的样子。
已显怀了,至三个月了吧?
徐谦啊徐谦,怪不得你允许你阿谦,怪不得你说我们回不去了,怪不得你会用这样冷酷的方式跟我摊牌不留一丝余地。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你口口声声地责备我对你的隐瞒,还是说,你早已想借此,离开我。
可其实你原本什么都不用做,你该懂我,你该知晓我并不是死缠烂打的子,我可以爱你,更可以放你走。
徐谦,你小看了我。
一步一步地转朝相反的方向离开,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话。也已无话可说。
麻木不仁。木然地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骤然想到了这个词。此刻便如错上台被人提线控的木偶,演尽世间万般离愁,从不曾流泪亦不曾欢笑,从始至终只是在历别人的故事,一场接着一场,开始到结束,无动于衷。
不知为何眼眶竟如此酸涩,薛思思努力地捂着,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嚎啕大哭起来。我终于不再侥幸心如死灰,我讥讽自己是个可怜虫,亦有所有可怜人必有的可恨之,恰如现在,你看吧,徐谦,此刻我背着你,纵然你负我良多,纵然我的伤悲与你再不相关。我还是一样,不想痛给你看。
徐谦看到薛思思终于离开的背影,却不到任何的开心。我真的恨你吗?如果是,为什么看见你这么难过我竟也这么难过。
隔了老远,左天凌都能到孩子巨大的失落,故作的那些坚强,像一把锤子在他心上没轻没重地锤着,看着心如死灰,伤如斯,一步一步走得极慢,看着后的人携手离开,他的指节一寸一寸地收,眼睛里全是克制:薛思思,你是我左天凌珍之重之的人,你胆敢,一次又一次的在这个男人面前这么卑微,一次又一次地为他难过,你真不怕他遭到报应吗?
薛思思,可以了吧?到此为止了吧?再也不要犯傻了吧?
左天凌打开车门,在后不不慢地跟着,薛思思转过来,的眼睛已无法聚焦了,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模模糊糊里,看到了后往方向跑过来的黑的人影,在一片白茫里,他是唯一突出的存在。
是天使吗?天使原来是着黑的呀。
耳畔传来“天使”的声音,急迫地,一声接着一声,“薛思思,薛思思......”
是谁在。可真的好累好累了,只想睡过去,只想休息一下——一下就好了。
面前的孩子的眼睛阖上,左天凌握着的手,抱起,许茉很快下车打开车门,左天凌坐进了车后座,许茉开车往第二人民医院疾驰而去。
薛思思的手冰冰凉凉的,左天凌依旧面无表,红的M4从白的奥迪旁边过,许茉了声,“左boss,是他们。”
左天凌的眸中一丝杀意闪过,但也只是一瞬,声调沉稳:“我们走吧。”一贯面无表。
很多事,轻重缓急,可他都会去做的。薛思思,你的,必要徐谦一一偿还。徐谦啊徐谦,你不爱,就不该靠近......更不该伤害。
许茉一踩油门,从旁边的路超车离去。
白的奥迪车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男人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你知道我的底线,不要试图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