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听到那一句“阿谦”,不知怎的,忽然心底升腾出一些动,久违的这一声“阿谦”,好像回到了当初,当初,是三年前,也是更早的时候。
在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误会的时候,他“阿谦”,那时候,他边的人,只有他阿谦。后来他听得好多人对他不同的称呼,这些年,由“徐公子”变“徐”,可是他“阿谦”的子已不回来了。
在刚才席间的时候,薛思思他“徐”的时候,他的心好像冰凉了大半,都有些僵,却因为这一声“阿谦”称呼而稍稍有了一些回暖。
现在接手徐氏已四年多了,旁人评价自己“年轻老”,年轻老?刚才过来的路上还因为那句称谓耿耿于怀,安自己说“不过是一句称谓而已。”,现在虽然也在跟自己说“不过一句称谓而已”,但心里欢喜的觉却一点也不。就算装作再老的样子,也依旧会有一个头小子住在心里,时不时地就跳出来,说,“hi,我是阿谦。”
“思思。你还记得以前吗?”徐谦问。
沉默了半刻,薛思思眨了眨眼睛,答,“我不想记得以前。”
他们两个人,一个人试图抓着过去,牢牢地不放手,一个却因为失去得太多,希早一些忘记。
是啊,其实,席间说的没错。他们都回不去了。
但没有关系,就算回不到过去,他们依然可以把握现在。
“你......会忘记他吗?”
“不会。”薛思思回答,“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可他已.......”徐谦说不下去了,因为薛思思正用“那又怎样”的眼神在看着他,那种眼神直接将他把要说的话吞回到肚子里。
“我以为你会恨我。”徐谦转移话题——当初离开兰市的时候,知道了自己跟左天凌争抢海宁那块地的事,直言自己落井下石,说了很多绝的话。
“我说过,我不打算恨任何人了.......也早已没有力气,谈及‘恨’这个字了。”薛思思脱力般蹲下,格外脆弱的模样,徐谦看着那样,下意识手去拉,却看到也正在看着自己,眸子很亮,亮的藏不住任何谎言,好像将全部的真心都盛在了那双眼睛里。
“阿谦。如果有一天我坠地狱之中,你会像现在这样,出手来拉我吗?”薛思思说着,眼睛澄澈得就像窗外秋天干净的天空一样。
这双眼睛里,没有人忍心欺骗。
徐谦着手,维持着要拉起的姿势,薛思思蹲在原地,却没有将手给他。
固执的,分外固执的薛思思,蹲在那里等待他回答的薛思思。跟之前,他认识的薛思思完全不同的薛思思。
他回手,掩去眸子里的绪,半晌,他沙哑着声音说,“我会。”
薛思思笑了。自己站起,背对着徐谦,看着窗外的风景,“阿谦,你知道吗?刚才这里,我看到了落叶,其实,我知道这里没有树。那落叶由风带到我边。告诉我秋天来了。秋天来了,天会变冷,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冷。其实我之前没告诉过你吧,我最怕的,就是冷了。”
“但是,阿谦,如果有一天,我们立场不同,就算你不再愿意对我出手,将我拉出来。我也希,将我推地狱的人不是你。”
“思思。”徐谦言又止,仿佛要说些什么,薛思思却扑他的怀里,制止了他要说出口的保证的话,接着,他听见说,“阿谦,别骗我。别再骗我。”
徐谦被温香软玉撞怀中,手指几下屈,却也最终下定决心般地搭在的肩膀上,轻声在他耳边道着歉,“思思,对不起。”
薛思思眸中凝出一丝冷意,隔着玻璃窗,看到了向走近的人,曾恨骨,曾陷害,曾差点置于死地的人——
薛七七。
在背后的地方,越走越近,等到近到咫尺的时候,薛思思如愿听到了斯歇底里的声音,咬牙切齿,仿佛要崩裂灵魂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