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叶景湛就很擅长此道,带着在里面东绕西绕了几圈,终于找到了离客厅最近的一墙角,两个人齐齐蹲着在那边听,很有点以前抗日特工的模样,薛思思看了看毫无形象蹲在旁边的叶景湛,觉得一个大男人蹲在那边,姿态应该是很不雅的,但很明显,叶景湛并不以为意,薛思思看着他的脸琢磨了两下,觉得兴许这位叶先生很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就算再怎样尴尬的姿势也能用那张脸稍稍做一下弥补,是以托那张脸的福,叶公子的这个动作反而能显出几分可爱来。薛思思在心里暗暗吐槽:要是那张脸再稍稍普通些,只怕看到他这样蹲着,也只会觉着有些猥琐了,能这样蹲下去,也要做好一阵子的心理建设。
果然来的很是时候,万事俱备的时候,里面的东风也贴着墙被吹进来了,先说话的是徐谦,他的声音最清晰,应该是坐在靠在自己这面墙的椅子上。
“你见过思思。什么时候?为什么?”徐谦一连问了两个问题,语气已是偏向质问了,薛思思的心有些凉凉的,从这里听说了JACK一字两句的问话,竟也真的能引他过来加以质问,做贼心虚,也不过是如此了。
叶景湛脸上倒没什么表,不过很快他就不再蹲着了,改为在旁边找了一个小矮凳子坐在了薛思思旁边,好像对隔壁的议题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倒是一脸认真做派地研究薛思思的表。百无聊赖地用手轻轻拂了拂薛思思的头发,被薛思思横了一眼,接着讪笑,趁着薛思思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其意是,想要让薛思思坐在他的上。
之前也见惯了叶景湛这样的孟浪行径,但没有想到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倒是看着比主人还要怡然自得些,因为现在是JACK在说话,薛思思隐约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些许恭敬,“徐,是在疗养院门外见到我的,那时候因为一些原因将我带到别去了,我没有刻意去找。”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刻意去找,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会在这边遇到。”徐谦接着说道,薛思思这话是听清楚了,很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心里暗暗失,偏过头去,又对上叶景湛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三年前,虽然因为天凌的去世,知道在他后使绊子的徐谦,心里暗恨他明明知道天凌中了“相思”还这样落井下石,但在薛思思心里,徐谦永远是君子,君子也会行差踏错,却不屑谋诡计,但今天在这里,却觉察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可能。
“阿谦。你没有必要这样,JACK什么也不会说的。”是薛七七的声音,“我跟他都不会说的,但是,你记得三年前欠我的人吧?好像今天你又欠下我一桩了。你打算怎么还我?”
JACK有些意外,“你们今天遇到薛思思了?见过我,是说的?”
“是啊。隔了三年回来,原本以为已有些长进,却还是像当年一样,蠢得可笑。”薛七七说着这些话,“阿谦,难道非要跟在一起吗?你难道当真不觉得我比要适合你吗?”
“薛七七,你注意自己的言辞。不是你可以随意批评的人。”徐谦开口,听得出声音很不悦。
“没想到他还维护你的。”叶景湛对着薛思思做着语,但很显然薛思思一直在听隔壁的对话,本无幸看到他这番表微微因夸张而扭曲,显得不那么好的脸。
“阿谦。其实你我都知道,就算知道你在左天凌的事上做过什么,那也无济于事,时过境迁,三年过去了,还能做些什么?况且,难道薛思思还能大义灭亲杀了柳青青,既然做不到,你又担忧什么呢?要知道,你做的那些,不过是万中之一罢了。”
一阵沉默。
“也是,都说离于爱者,才能无忧无怖,阿谦你太在意了,才会总是这样畏首畏尾的。柳家夫人对你很满意,可惜现在已是一个‘无忧无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