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脆弱还是坚强。都是要看各人的选择。无论怎样选择,都要遵循自己的心。如果要将自己变一个刺猬,保护自己的时候,就该想到,被你扎伤的,也许是你亲近的人呢?”
薛思思埋首不语,孩子将巾叠好,放进面盆里,接着端着盆子站起,“薛小姐,其实你不需要来谢我。这些都是我一个护士应尽的职责。反而不眠不休一个礼拜一直照顾你的左先生,才是你应该谢的对象。”
应该谢的人,左天凌吗?可面对他,薛思思却说不出任何谢的话。大恩不言谢,原来是这个意思——对于他,任何一句轻飘飘的谢的话,都太单薄,太单薄了。
孩子离开病房。房间里只留下薛思思和左天凌两个人,气氛沉默着,不言不语。
“思思,你真的失忆了吗?”良久,左天凌看着眼前面无表的孩子,终于开口,“或许你是在骗我呢?或许你是在自欺欺人。”左天凌试探地问出口,眼睛地盯着薛思思的表,却没有发现一丝松动和破绽。
薛思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却依旧木然,那是一种不带有任何绪的表。
好像一切不过是他自说自话。丝毫不会撼动的心。
那是一种被伤到极致的神。
“也好。”左天凌不忍再问下去,将拥进自己怀里,眼睛亮的出奇,“若你忘记了,其实,也好......就算你骗我,也好。”
薛思思闭上眼睛。
其实薛思思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失忆,只是脑袋里时而空空如也,时而混乱的不行,嗡嗡地像坏掉的风机一样,既转不起来又持续发热,好像一瞬间忘记了很多事,又好像......不由自主的,记忆化整为零,变一个个碎片蛰伏在脑子里。
只剩下痛,无可言喻又实实在在的痛。
左天凌喂了薛思思小半颗镇定片,其实他知道吃这些小药片对不好,但现在这样的况,为了让痛一些,多睡一点,似乎也只能量地通过药让好一些了。
薛思思睡得很沉的时候,许茉走了进来,日灯的被调的有些暗沉,左天凌的脸看不清,变得更加地捉不,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开门见山地实话实说,“医生说,薛小姐现在的况属于间歇的失忆,临床也曾遇到这样的病人,不敢接事实,到了重大的打击暂时逃避现实的一种况,但治愈的可能还是很大的,有些病人甚至能不药而愈。”
“你觉得可能是装的?”左天凌抬头看向许茉。
“并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许茉迅速地回答,“薛小姐自尊心很强,可能......”
“不可能。”左天凌没有等说完便打断了许茉的话,“我看得出来,确实很困扰。”薛思思会克制,会伤痛,却绝不会自欺欺人。
“JAN刚才电话过来,说薛家的人好像前几天去新苑小区好几趟,发现薛小姐不在,这几天都一直在找薛小姐。”
“薛家的人知道不在新苑小区?为什么忽然会找?”据他所知,他们父的并不好。
“好像说,薛家二小姐前两天生日,大概是送请柬的吧。”
左天凌的语带嘲讽,“给二儿过生日的时候邀大儿过去,平时却不闻不问,薛家的老爷子世之道还真有意思。偏心偏的有些过头了吧?”
“何止?有可靠的人说,薛家的两位小姐自小不睦,这样说起来,薛丁此举,简直就在打他这个大儿的脸.....确实,薛小姐的境很不好,不过,更麻烦的一点是,薛丁从邻居口中听说了你的存在。左公子,你的背景我们保的很好,包括医院方面,我们都打过招呼,决不能向外界你在这里的消息,但薛丁多疑,越是查不到任何你的资料,越是会查下去,时间长了,你在兰市的事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