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回到叶景湛的房间。
“猜到了柳青青要来,不过也很惊讶,你知道这件事。”
“有什么好惊讶的。”叶景湛头枕着手臂,“有没有问我在哪里?”像个大孩子一样出期待的眼神。
“是是是,问了。”陈长老回道,“很奇怪你为什么没有亲自去跟说这件事。”
“你怎么答的?”叶景湛颇有兴致地问道。
“我说,你,要,睡,觉。”陈长老一字一顿地说。
“陈老头!我看你是要死!”叶景湛气的从床上翻起来,“不行,我得去跟说,我正在殚竭虑地理柳青青的事。让心疼心疼我。”
“你不要说了。因为,我来了。”薛思思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过来,“而且,我真的很心疼你。”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朝着床边走去,看着他,“你还满意吗?”
薛思思笑盈盈地站在叶景湛床边,因为是站着,叶景湛是半躺着,竟也有了居高临下的觉。
“我只是很好奇你在做什么才来的。”薛思思道,“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应该等你去看我?”
“那也不是不可以。”叶景湛慢条斯理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心里想着:该死的老陈,竟然出卖我。接着又想:薛思思不会真的是想要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在睡觉来的吧。最后一个念头是:不知道,发型有没有乱。
也算一念三折。
“可惜。等不到你去找我了。叶景湛,你真的不希我去找聊一聊吗?说不定,我可以.......”
“薛思思,你能做到什么呢?”叶景湛问。
“你就是觉得自己能做到的事太多了,但是薛思思,你知道吗?很多事你不需要去做,很多事,不需要你做?”叶景湛这话说得绕口,却能听出语气不善,陈长老决定早早走出去,生怕在眼前的两人一言不合中做一个炮灰。
“我知道。”薛思思嗫嚅道。
“你不知道。”叶景湛直接回道,“薛思思,你不会真正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你依旧心存幻想,你本不知道现在我需要面对的,是你死我活的较量,是真真实实的争斗,你想要从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可傻孩,很多时候,你是找不到这样的平衡点的。”
“思思,你太容易心软了,你的心太良善,你总希能够找到大家都能够接的解决方式,能十全十的,能皆大欢喜的,但是,你终究是做不到的,因为这世界上越是好的事越能轻易被破坏,一旦你下定决心迁就谁,那么,就注定你把握不了你要的平衡的,薛思思,这个世界上,所谓平衡这种东西,是注定用来打破的。”
“叶景湛。我没有想要试图在你们中间找什么平衡点,只是这几天我莫名会去想,如果,当初薛七七没有说那句善意的谎言,或许,会很早顺顺利利地回到柳家,那样,就不会算计天凌,就不会想要跟你争斗了。”
“你为什么不说,如果不是JAN被苏雪抓住,柳青青也绝对不可能回柳家。其实左天凌的那位特助才是我和之间矛盾最好的催化剂不是吗?之前虽然针锋相对,但始终保持距离,未必要你死我活,但现在,柳青青和我之间的矛盾,已激化到不是你一厢愿地以为靠化解就能化解掉的了。”
“对不起。事会变这样,都是我害的。”千金难买早知道,薛思思知道现在已不是可以去做假设的时候了——做再多的假设,也不会真正改变现状。
“薛思思,我还是刚才问你的那句话,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呢?”叶景湛问道,“其实,你以为你能做的,未必是你可以做到的,你以为害事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是你,但是,往往并不是这样,这只是你以为而已,推动事发展的那个人,现在已功退了。你这样的人,其实连害人,都不够格。最多,不过是一只替罪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