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思,一定要这么追究底吗?”叶景湛的眸子漆黑,里面的绪藏得太深,薛思思看不清。
“即使,真相是那么残酷的......也一定要知道吗?”叶景湛又问。
薛思思萌生了退意,是的,听到叶景湛那么说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不想听了。
“你能找到好的医生......能治好他的医生吗?”薛思思问。
“苏雪近来会来兰市,到时候让看看。”叶景湛坐在床上,看着薛思思的脸有些苍白,忍不住想动手的脸,却被躲开,薛思思看着他,一脸戒备。
“.......”
“叶景湛。其实,苏雪明天会来,是不是?”
叶景湛站起,“我没想瞒你。”
“但你也没有想告诉我。其实你怎么做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愿意屈居于任何人之下的,我知道。”
“薛思思,我的确不可能在伤害我的人来的时候,不做任何挣扎......薛思思,你记着,除非,你让我停止,否则,我不会轻易屈服于任何人,我并非想要你母亲一无所有,我只是希失去对柳氏做出什么的能力。如果,愿意乖乖呆着,我什么都不会做。薛思思,你能替做出保证吗?”
薛思思,你能信任吗?你能替做出保证吗?
不能,不能,当然不能。
虽然是母亲,却曾做过那样可怕的事.......一辈子也不敢相信了。
“苏雪来了,就能救他吗?”薛思思问。
“会竭尽全力。”
“叶景湛。你那时答应替苏雪跟我母亲要证据的时候,就已猜到了此刻的形了,对吗?”
“思思。”叶景湛重新走到面前,“你忘了,答应替要证据,是你让陈长老答应的条件啊。目的是让我和JAN离开那个疗养院。”
薛思思笑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是我,会弄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叶景湛,你说,这次我是做了谁的替罪羊呢?”
“叶景湛,我真的好羡慕你,你这个人,好像从来都不会遇到让你困扰的事。你永远都有办法解决自己的窘境,永远不会像我这样,疲于奔命。你说,叶景湛,我的存在,是不是就是替你挑起所有的问题,然后,让你一一去解决的呢?我存在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我第一次出现在兰市,天凌殒命,左氏的企业大多撤出兰市,表面上是徐家所得利益最大,但那又何尝不是柳氏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最好契机呢?浅水游的潜龙一朝升天,我岂不就是那点睛一笔么?现在呢?现在兰市应该跟当初一样乱,不晓得,浑水里,又能出什么来呢?”
“不要乱想了。薛思思,你乖一些。”叶景湛抱住。
“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我失去得太多了。你说,叶景湛,你说,我是不是很像,丧家之犬呢!”
薛思思从未在叶景湛面前看到过这样的表,沉痛、悲伤、难以置信,还有一丝痛恨。他抱住的手像是被火焰灼到一般回去。
“你放心,薛丁,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离开的时候,叶景湛说。
薛思思呆呆地看着门被关上,心里却还是记挂着叶景湛刚才的那个表......那不是被某人说中心事的表,而是,带了无奈和苦涩的表。以为看错了,也只想当自己是看错了,但是,自认为这些年,实在见到过形形的人,所以格外懂得察言观,尽管对自己说,叶景湛这个人是不会有什么事能够真正为难到他的,但是......对那个表还是心心念念地在意。
但是,既然他说薛丁不会有事,那么,应该苏雪真的对“相思”的治疗有所把握吧。
叶景湛愿意承诺的,都是他能做到的......
冰海笕桥,议事厅。
“你去见了?”叶远的语气满满都是不赞,“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已派了那么多人跟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