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阵沉默,终于陈长老忍不住开口问,“景湛,你今天遇到左天凌的事,跟薛小姐说过了吗?”
叶景湛没有答他。
陈长老叹了一口气,叶景湛这个样子,就是没有对薛思思说的意思了,但毕竟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叶景湛在所有人眼里就是那种什么事都可以完解决的人,可是世界上本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地妥帖完,只是他习惯地将自己伪装那样没有任何破绽的样子罢了。
他不可能让任何人察觉他的脆弱......更不可能,让薛思思察觉到他的没有把握和张。所以,在他没有弄清左天凌真正的企图之前,他不会对薛思思半个字的。
前途未卜,更不会让和自己风雨兼程。叶景湛,就是这样坚持的吧?
车子很快驶进冰海笕桥的地下停车场。
两人从后备箱各托了一半的书并着肩往房间的方向走。陈长老一边走一边寻思着要将手上已完的抄写明天早一些送到大长老那边去,还是今天晚上就送过去,没等到他脑中天人战想明白,就发现叶景湛忽然停住,在薛思思的房门前站定,正看着闭的门发起了呆,害得在后走着的他差点撞到他的后背上去。
陈长老看着叶景湛停住,仿佛他现在手上那些东西还不够重似的,叶景湛的神还格外轻松。但明明在车上的时候,五五分的是他,就连叶景湛手上比他明显高一截的资料,也是他以“他还年轻,需尊老爱”为由加上的,现在见叶景湛停着发呆也没觉到吃力,自己却觉手上托着的是几块大石一般,沉甸甸的。觉已不堪重负,陈长老蹲下/将书放在自己上,一手扶着墙,出另一手扯了扯叶景湛的服,颇心累道,“你不会今天要睡这个房间吧?”
“不行吗?”叶景湛反问,低着头看到陈长老扯他服的姿势,叶景湛一脸不了,“你能不能站起来?这个样子很难看!”
“不行。”陈长老立刻拒绝,“我这把老骨头啊!都快散架了,你以为我还是你们年轻人呢?”
“人家说你老,你得记十年,你自己吐槽起自己来,倒是一点面都不留。上次那两个被你罚一天爬山十趟,连爬一个礼拜的小长老,还真是可怜。”
“叶景湛,我为什么罚他们你不知道啊?你难道就因为那是你们叶家的子弟,就要对他们网开一面?”陈长老一副“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模样。
“这么说,你那么做是为了替我讨回公道?”叶景湛竟带了几分真实的意外。
“当然是啊。”陈长老道,“凭我和你的关系,说什么也要替你多看管看管那两张他们自己管不住的啊!”
“大长老都没说什么,真难得你还跟这些小辈们计较。”叶景湛嘲笑他的睚眦必报。
“是啊,是啊。本来的确什么事也没有的,可谁让他们跑上来套近乎我前辈呢?”陈长老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他们也是用‘前辈’这个称呼称呼年方二十八的远山的。”叶景湛笑,“要让他们像我似的直呼你的名字,这个估计他们一个礼拜山爬完了也是做不到的。太强人所难了。”
“小景湛,你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是多么大逆不道了吧?人家不敢对我直呼其名,跟人家同一个年龄段的你,老陈老陈喊了多年了啊!我看你是皮痒。”老陈吐槽。
“我来柳家的第二年你才被派过来的,那时候我就喊你老陈了啊!怎么,几十年过去了,你还不适应吗?”叶景湛手上的书托的稳稳当当,老陈却是连都吃不消这重量了。
“叶景湛,我算是知道了,你这个人还真是口是心非。前次还说你不喜欢薛思思,才离开多久,你就又在想人家了?怎么了,人家的大门那么好看吗?看到人家房间大门你都走不动路啦?”
叶景湛看了老陈两眼,趁着他没起,将手里托着的书压在他的上,继而一言不发地转离开,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潇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