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在外面听得心惊,不知道许全过来说了什么,竟能让大长老发这样的脾气,无怪乎连蔡文都战战兢兢,说“大长老从未发过这样大的火。”
是什么事,能让骄傲如斯的叶景湛说出“我道歉”这种软话,又是怎样的严重,能让叶景湛说出“我可以立誓”这样的承诺。
接着又听大长老道,“今天怎么会这么晚回来?跟那个人在一起的?”
叶景湛赶道,“没有,是有一些别的事。”
“什么事都要记得‘皮之不存 ,将焉附。’这句话,你我都要心存警惕,无论是举止还是说话,三思而行。关于你和继承人的事,我无意催促你,但是,上代守护者的闹剧,绝不能在你上再次发生。”
“我知道了。”良久的沉默后,陈长老听到叶景湛回了这一句。他向来知道叶景湛这个人说话从来也不会这样慢悠悠,会这么晚回答,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叶景湛觉得这件事有难度;其二,这件事有待商榷,至现在叶景湛是不同意的。
可能大长老也能明白叶景湛在某些事方面的习惯,所以里面接着沉默,久久也没有人再说话。当然也有可能是里面人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所以隔了一堵墙穿不过来。
不过听不到更多,倒是不妨碍陈长老蹲墙角里将刚才听到的事捋一捋。
大长老并不可能用“那个人”这种形容词来形容薛思思,所以他说的“那个人”指的是别人,许全是今天来的,为的也极有可能是今天的事。而今天他跟叶景湛一天都在一起,没有见过什么别的人,那么大长老说的就是叶景湛在咖啡厅约见的那位郎的事。
叶景湛不过就是听说那位严丽的郎是这三年来齐墨在各大场合的“用伴”,才想要接触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结果他一出来就说被左天凌摆了一道,就连景湛都说是被摆了一道,看来左天凌这个绊子下得狠,而且......很快。
毕竟听到的信息很,慢慢揣起来也就是这么一些。陈长老迫不及待地希大长老早点出来,好让自己可以早一些进去找景湛问问看体况。
后来想一想,自己毕竟是长老会的员,干嘛要这样怕大长老啊,难道是抄书抄到他已怀疑人生,看到大长老就已条件反只想着要跑了吗?暗想之前承蒙叶景湛的帮忙才这么快得解决掉上次抄写的事,自己绝对要证明一下,他陈先生可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关键时刻也是能两肋刀的。而且景湛现在在里面一个人在面对大长老,所以应该格外需要他的帮助才对。这么想着,一腔热上涌,陈长老就从角落爬起来,往叶景湛的房间里冲去。
然而。无果。
门前的两位黑小哥拦住了他,陈长老觉得自己超憋屈,“怎么了,大长老可以进去,我不行吗?你们要学会一视同仁。”
“大长老也是‘影’大人回来了之后才进去的。”两人异口同声。
“那在叶景湛没回来之前呢?”陈长老惊讶。
两人指向门对面的那张椅子,“坐在那边的。”
陈长老了悟:怪不得大长老绪控制不住地对着叶景湛大骂特骂,原本人家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叶景湛鞋的人还将他拦在门外。贵为柳家的大长老,就连在总部都没有哪里是不能去的,冷不防被人拦在门外,又不甘心铩羽而归,只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也难怪他要觉憋屈,气那个样子了,看到叶景湛,岂不是要骂回本吗?
“那现在景湛在里面,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啊?”
“叶先生吩咐过,要是陈长老听的话,就让他在外面听,无须理会。要是您一个想不开要往里面闯的话,就将您拦在门外,至于擅闯......虽然影大人说您多半不会擅闯,但是也有让我们告知您,如果擅闯,说不定还会接着被大长老训斥,从而布置新的抄写,那他已提醒您不要进去以免被迁怒了,您自己不听的话,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