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看了门外的两尊“门神”,心戚戚然,然而毕竟是“后果自负”,默不作声的麻利地退回角落里接着听。
但好像跟他作对似的,竟然里面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又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看来是叶景湛后来有什么不方便被他听到的话,将隔音玻璃门关上了。陈长老虽然对叶景湛这个死小孩连他都防心里觉得不大痛快,但心里也知道在柳家,有些知道了的烦恼远比不知道来的多。这么些年他跟着叶景湛做一个守护长老,叶景湛不想让他知道的事,多半也是为了他好。
大长老离开了许久,陈长老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没等他想得分明,之前站在门前的两大“门神”一左一右地架着他的手臂往里走,陈长老有些惊恐,暗想是不是听被大长老发现了,这年头连墙角蹲的都不太平,心里想着“呜呼哀哉”以及待会要如何和大长老斗智斗勇,三分钟后,他被弄进了叶景湛的屋子,用连拉带拖的方式。
“呵呵,你我进来就我进来呗,何必这么大的阵仗?”陈长老目环视屋子一遍,没有看到大长老,松了一口气道。
“是你来找我的。”叶景湛声音很轻,坐在椅子上,手里拿了本书,有些疲惫。
“景湛,大长老发了好大的火啊!”陈长老没话找话,在叶景湛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茶几上放了一杯水,大长老直接拿了灌下去。
叶景湛看了他一眼,“你改天再把你抄的那些东西拿给大长老吧......要不然,就等于是白抄了。”
“你的人很不错。”陈长老道,“能替你将大长老都拦在门外。”
“影卫的权利理当可以做到这样,就算是大长老,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也难怪你有那么多影卫,竟然都是用来做这些事的吗?”陈长老摇摇头,“暴殄天啊!”
“老陈,在柳家,薛思思只有我,我只有影卫和众使者。可薛思思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境。如果我有什么万一的话,要怎么办呢?是我将拉进柳家的,我要对负责到底的吧。”
“景湛。”陈长老觉到他有些伤心。
“老陈。其实柳家先祖为什么要让继承人和长老会彼此对立呢?难道有矛盾才能让一个大家族久不衰吗?”叶景湛问道。
“长老会只是规戒继承人的行为,并非对立。”陈长老说。
“是吗?”叶景湛摇头,“若我真有什么万一,你们不会对只是规戒的。”
“可柳家的传统是......我也是。”陈长老说道。
“只有你太勉强了。”叶景湛摇头,“老陈,你并没有非要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你就必须好好的。”陈长老说道,“景湛,我不知道大长老对你说了什么,但是我听到了那一句话,觉得兴许他说的很对。他说皮之不存 ,将焉附。至在这个阶段,长老会和你,是目标相同的。”
“可只是现在。远远不够。”叶景湛道。
陈长老不知如何安他,叶景湛也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安,只是连叶景湛也会出这样沮丧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些知道,事可能真的比较棘手。
叶景湛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仿佛一个被打造得格外完的属于柳家的武。他没有弱点,他是柳家百年难遇的天才,是命定之人,是能有一番作为且已有一番作为的人。他做过许多事,他做那些事的时候也格外容易,容易到让人觉得他是上帝的宠儿,仿佛永远不会失败的神。
他也曾很自负地去想,只有他才能造就叶景湛这样的孩子,在他的引导下,叶景湛日复一日地勤恳,十年如一日的努力,再加上无与比的天赋。在左天凌的名声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也在想,他的景湛,理当也是这样优秀,仿佛太阳一般优秀到让仰他的众人都睁不开眼睛,柳家的家规造就了景湛不争不抢的淡泊子,但这样的景湛却激起了他有的好胜心......甚至,曾几何时,他也想过,当这样两个同样优秀的人被放在一起殊死搏斗,会是怎样的场景,又该是怎样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