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月一贯不理。薛七七站在林晓月后,看不清楚的表,但薛思思心里对早上的那个表有些介意,频频拿眼睛看,却没有接到半点眼神的回应,心里有些气馁。
幸好薛思思也不是非要现在跟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床边去看薛丁,他的脸依旧苍白,但边多了些,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心里想着“银针指脉”果然厉害,至,还能让他的状况控制住了。
“相思”多么厉害,薛思思是亲眼见过的,那时候左天凌“相思”发作起来的时候,动辄吐,就连左天凌也是靠着原本的极佳的体才勉强扛那样子,薛丁能够现在还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跟“黑灵芝”之前功效的延续很有关系,但更重要的是,几番的“银针指脉”,已将他上的“相思”的作用代谢掉了许多。
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叶景湛说的不错,苏雪果然是柳家至今以来,难得的医学奇才,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仅仅靠看些典籍自学,就能触类旁通到这个地步!薛思思觉得,如果是苏雪的话,靠着前人的笔记,能够研制出解药,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不管怎么样,看到薛丁的状况好多了,也能放心许多。这么想着,薛思思站起看了两眼站在旁边的林晓月两人,决定先回自己房间。
“你要回房间了吗?”林晓月问道,薛思思觉得的话音里带了些刺耳的讽刺,但还是点头道,“是啊。”
“每天让你这么过来一趟扮演一个孝顺儿是不是太为难你了?”林晓月接着道,“你妈固然心如蛇蝎,不过薛思思你的伪善也很让人作呕。你真的关心你父亲的状况吗?你知道在苏雪没来之前,他是怎样如一个活死人一般苦苦挨过那些日子的吗?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何种滋味吗?你知道那一段时间他心里都在记挂谁吗?”
“苏夫人说他今夜可能会醒,难道你就每天这样昙花一现般地出现一下,就算可以尽心了吗?你们母还真的都是如出一辙地冷。”林晓月说得毫不客气。
“林姨,我知道我不管怎么说,您都不可能相信我和您一样担心父亲的状况,我也知道您不会需要我在这边碍眼添乱,但是,将父亲给您我还是放心的,希有一天我们都能放下见,不要见了面就如同仇人一般分外眼红,也不用话不投机半句多。如果父亲醒了,只管不必提我也没有关系,反正本来从头到尾,也是您一直尽心得多一些。”薛思思心里着实也有些恼了,虽然林晓月说话一向算不上好听,但是今天的这些话说得着实刺耳,让不得不反驳两句。
“你要回房间就回去吧,用不着假惺惺地说这些话,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我见不得你在这边呆着。”林晓月今天火气尤其得大。
薛思思暗想:你本来就是见不得我在这边。
当然这话也只能想想就好了,毕竟如果真的说不出来,说不定就会引发一次世界大战。薛丁体这样,林晓月心不好也能够理解,甚至觉得自己最了解。因为也曾有过和几乎算是一模一样的日子。
看到天凌吐的时候,会忧心、会痛,会在没有人的角落里绝、斯歇底里,会在所有人面前假装淡定坚强,但是更多时候,就是只剩下哭。在人后地哭,哭完对自己打气,跟自己说他会好起来。
其实,每一天都惧怕有一天死亡会带走他,有的时候又莫名不害怕,心里想着,反正说好同生共死。
每日这样的生活过下来,循环往复,一直觉得自己说不定哪天就疯了,但其实,一天天地熬下来,也还能坚持着扛下去。
“......”薛思思一只脚已出去了,却被薛七七拉住手臂。
“不要走。我母亲只是希你能够跟我们一起等父亲醒过来,毕竟这些天大家一直是在为这件事做努力,打电话请求柳青青过来,但是被拒绝了,心里有气才会对你用这种语气说话,你不用往心里去,也不是真的就那么想你,这些天你为父亲的病也花了不心思,也为他担心了很多天,我母亲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个人一贯说不出什么好听话,但心眼是不坏的,而且父亲一直这样躺着,我相信他也是希能一睁眼就看到我们都在,所以......你今天就在这里一起等他醒过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