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站起,“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叶景湛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如何面对现在的状况,他心里也没有答案。且此时,心里的绪紊乱,他竟有些畏惧。
“我觉得思思也不是那种不起风浪的孩子,有些事,你还是提前跟说,比较好吧?还好让做些准备。”叶远提醒道。
“是能得起风浪,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能够保护,不必让任何风浪。”叶景湛说,“如果我不能保护,我不知道可以让谁来保护。对于其他人说,是随时可以被推出去牺牲的存在。我真的对此不安,因为我找不到一个人,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保护,誓死保护。”
“我怕为被人家权衡利弊后舍弃的那个人。”叶景湛说,“我舍不得,将置在那些风浪之中。”
“景湛......”叶远心里有些发苦,“你是否,将看得太重了一些?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和分开,兴许,你会不了的。”
“我从未害怕自己要和分离,我只是怕遇不到能够保护的人。以前我总是觉得自己不必要有什么牵挂,反正怎样都好,再糟的况我也遇见过,所以,我不害怕任何挑战,因为即使我输了,下场再悲惨也都无所谓,我的离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因为我的离去而失去什么,我也没有需要刻意保护的人。”
“我曾嫉妒左天凌,因为至能让念念不忘,但后来,知道边有那么多危险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世界上有左天凌那样的人在,至不必让我像现在这样忧虑。但是,当没有那样的人在,或是那个人已不肯站在那一边,便只有我了。”
“哥,你知道吗?我唯一不肯退的理由,就是我决不能让一无所有。这是叶景湛的许诺,也是守护者的职责。”最后,叶景湛说。
叶远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圈有些发红。回来这么长时间,虽然他总是在他面前以长辈的份自居,动辄就说叶景湛不尊重“长辈”,但是更多时候,他心里格外清楚,就算他这么说了,对“哥”这个称谓,却是连期待也没有过的——
知道对方不会说以及知道对方说了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但叶景湛现在如此自然地喊了他一声“哥”,他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看似无懈可击的外表下,也有一颗会软的心。
甚至可以说,原来叶景湛,也会有希寻求别人保护的时候,也会让他这样清晰地发觉到他的脆弱。
“景湛。”叶远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叶家出面,护你们周全,你愿意带着思思,一起离开柳家吗?”
“从此被人追逐的生活吗?”叶景湛摇摇头,“柳青青和周柏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当时的苏家以及前继承人和守护者共同竭力维护他们,尚且结局那般惨烈,何况是只能由叶家独立支持的我和思思呢?不能给安定,却让颠沛流离,和我一起担惊怕,非我所愿。而且,在柳家这样忧外患的时候,如果我要是离开的话,长老会的人不会放过我的。在他们的眼中,作为守护者的我,是柳家誓死都要坚守的一道防线。如果我离开了,他们在绝之下,必然会拖着我一起下水。总之,他们绝不可能让我和叶家独善其,想离开,从我知道顾家和柳家纠葛的时候,就已不可能了。”
“只凭借叶家,不可能阻挡那些可怕的,各有私的魔鬼的。”
“那么,难道就只能这样下去吗?你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能支撑柳氏多久?”叶远问道。
“我......不知道。能有多久,便支撑多久吧。”叶景湛回答。
“我陪你一起去参加顾家晚宴。说到底,左天凌说过,顾老爷子是最讲道理的人,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我们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