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就算知道我是薛思思,我自认自己也并非做过让你可以付出到这样地步的事。左天凌,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值得?”薛思思捂着口,那里真实地痛了。
明明该流泪的,但流不出来,就算眼眶酸涩那样,也依旧没有办法流出眼泪。
左天凌,我早就说过,你是世界上最坏的人。你永远都不计得失地付出,永远都有办法让我欠你,一直欠到我本还不起你。
其实,你就是已看了我这个人,你就是知道我最自不量力,就算还不起了,也会想尽办法去还。
站起,躺到床上去,床上依旧是那时左天凌刚住到新苑小区的时候特地买的黑床单。后来搬去左家别墅,房间是连床都搬走了,但左天凌这边的东西都还依旧安置在这边。
薛思思就那样直地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背下面有一块坚的东西,棱角分明,如果不是整个人都躺在床上,兴许都不会察觉。薛思思赶起,将床单掀起,在最下层的席梦思下面,发现了一个封面蔚蓝的笔记本。
是左天凌的笔记本,薛思思是认得出的。因为在左家别墅的时候,很多次看到过这样的笔记本。也好奇过上面的记载容,后来因为忙论文的事,也并未曾非要将他的笔记本拽过来看一看,唯一清晰的一个记忆是,在后来天凌的体越来越差的时候,看到他在这个笔记本上画过一个格外方正复杂的图。
为什么笔记本会被放在新苑小区。放在这样隐蔽的地方,很显然并不是被遗忘在这里的,而是被刻意放在这边的。
笔记本上记了什么呢?该不该拿出来看一看。薛思思起将门锁上,跟自己约定,无论自己看到了什么,都将那些变放在心底的永远的,这么心理建设完了之后,薛思思将笔记本拿了出来。
翻开第一页,果然是天凌的字,方正中带着优雅,就像他那个人一样,让人看上去格外舒服熨帖。
“见到了。如果JAN知道我见到了,一定会觉得,我是苦尽甘来。可惜,我大约算不上是一个让人难忘的人,至就不记得我。”
“想跟说徐谦没什么好的。”男人的字里行间显示出赌气的味道,但又笔锋一转,似有无奈,“算了,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只要是喜欢的,都是好的。”
又翻开一页。
“JAN说我记忆力很好。我觉得也是算得上很好。但是重要的事还是记下来吧。”
“我让吴嫂将欠条还。心里还像个孩子一样不开心,左天凌你是多大了啊?不过没将欠条收回去......我有点担心,觉得可能是生气了。但愿不要真的讨厌我。”
“JAN说要赘。我想了想,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瞒着吴嫂就好了,省的碎碎念起来没完。”
“对徐谦念念不忘,我实在觉得那样的男人没什么好的。但是后来想想不是靠‘好不好’的来单一衡量的。至在我眼里,薛思思就很好。”
“不放心去冰海笕桥了。还好去了,要不然都不知道竟然会那么痛。我还是觉得有些后悔了。脓疮烂要挑掉才能痊愈,我心里知道这一点,但不能自抑地迁怒于徐家......罢了,已醒了,虽然忘记了一些事,但应该以后还是能想起来的。以后知道了我对徐谦做了什么,还不知如何迁怒我,老爷子也很麻烦,JAN也劝我好几回了。我动作太大了不好,还是先收手吧。”
“要不要和结婚?我自以为自己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所以,我绝不可能和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人结婚。但是,当薛丁说‘有办法’的时候,我竟然觉得那是上天的恩赐。我倒不怕薛丁会做什么,只怕薛丁会对做什么。结婚,即使是名义上的,也是我莫大幸运。薛思思,你说‘娶我好吗?’我说,‘好’。唯有对你,我永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