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想了。去上房间睡吧。”徐谦接着道。
“当初在外面散发了一些对你不好的传言,一定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吧.......你知道的,我太心高气傲了,你忽然在那样的况下说和我解除婚约,我本不能接。”
“没有关系。都过去了。”徐谦试图安抚——今天的薛七七跟之前的格外不同,看起来相当脆弱。
“徐谦,我喜欢你这个客厅,我也喜欢你客厅里放的这些灯,全部打开的时候,我的世界顿时一片明,半丝影也没有。我很喜欢这样的安全。”薛七七凝视着徐谦,“那些灯开着的时候,我的心一点也不悲伤了......就好像你就在我边一样,之前你,也是一样的心吗?”
“七七,可以了。”徐谦去拉的服。
“你可以抱抱我吗?”薛七七问道,“其实,自从知道了我造了你跟薛思思的误会的时候,就算我们有未婚夫妻的名分在的时候,你也没有抱过我呢!你能在现在抱抱我吗?”
徐谦觉得灯下的薛七七格外地娇小,心里有一种怜惜的觉升腾起来,他俯下/,抱了抱,刚想松开手,却被薛七七用极大的力气接着抱住,“别这么快放下手,你这样快得放下手,我只会觉得你敷衍。”
徐谦子半蹲,僵地接着这个拥抱。薛七七死命地抱着他,环着他的手都累僵直了,终于说,“阿谦,你知道吗?我的父亲,他已快要死掉了。”
徐谦子一颤,竟忘记了反应,脖子上一滴温热的体,仿佛灼烧着他的皮肤。
薛七七哭了。
“他这个人,之前就不是一个好父亲,我怪他,薛思思也怪他,但是,知道他已体虚弱到那样的地步,我才发觉,其实,薛思思说的是对的,我对他的抱怨其实真的只是小孩不餍足的抱怨。”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因为他负了我母亲,就在我母亲替他守了那么久,每日替他洗,照顾他只是为了等他醒来,可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依旧是着柳青青的名字。但是作为父亲,从我住到薛宅开始,他的慈爱全都给了我,就算他愧疚,也应该只是对薛思思愧疚,对我,他是付出努力对我好的......除了,你的事。”
“我心里知道那不怪他。你不喜欢我,不是他的错。”薛七七说着这句话,慢慢松开手,“那也不是你的错,正如你说,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我和你,正如你和薛思思。不能改变对方的想法,却也不能改变自己的想法。阿谦,你知道吗?现在我才发现,我们是如此相似,都对这种东西,奈何它不得,偏又放不了手。”
徐谦看着薛七七将最后的几盏灯尽数熄灭,室一时暗了许多,但朝着窗户看到外面,其实也才是黄昏而已。
让人辨不清方向的黑夜还没有来。
他曾以为当灯熄灭,他的生活里没有薛思思,就会觉惶惶不可终日,他以为早就不适应黑夜了。他以为他需要很多很多的,才能照亮心里黑暗的那个角落——他曾为了得到一个人,去做了一个不惜伤害别人的刽子手。
他嘲讽薛七七为了所谓的爱不折手段,但如今这么一看,他徐谦,又何尝不是同样如此。
薛七七说,这种事,我们都奈何不得。从来懂他,胜过他自己懂自己。
正因为懂这一切,了解他曾彷徨卑微,了解他求而不得,了解他泥足深陷,更了解他无可奈何,所以才能更轻易原谅他。
薛思思,却未必,肯原谅他。他这一生,所背负的那些过错,都注定藏在深夜里隐而不发,却日日梦来,让他尝到负疚滋味。
因为是晚秋,天会黑的越来越早,等到叶景湛回了冰海笕桥,稍微休整一下就已夜幕四垂了。正准备休息,就接到了小璟的电话。
原来薛思思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几个回合也没能睡着,开始敲小璟的门,小璟起开了之后也不说话,就在他房门前蹲下,小璟今天原本东奔西跑了一天,就想早些睡觉,谁知道这位不由分说,无论他如何跟沟通,就是雷打不动地在他房间的地板上一坐,一言不发,就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一点别的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