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思看着从自己眼前消失的那个人影,忽然发现,一路上跌跌撞撞、懵懵懂懂,自以为自己片叶不沾,跟所有人都极尽疏远,但,还是能在别人的心里留下痕迹的吧......最后想。
回过一定能看到那个年一脸担忧的神,从更早的时候起,已在很多人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
有什么好担忧的?就算无一人在边,那也不算什么,心中自有钢刀利刃,足以藉彷徨忧虑。
是吗?薛思思,你永远都可以这样勇敢的,是吗?
没有想到JAN会来到新苑小区,他披星戴月而来,晨曦而返,为的只是跟说一句,“薛思思,跟我走吧。”
“去哪里?”这么问JAN的时候,也只听他说了一句,“海宁。”
海宁?只在兰市呆了寥寥数月,再听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已那样陌生了吗?
“我不能。”薛思思这么回答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特地到你这边来?现在兰市的局势已不是哪一个人可以掌控的了,变数实在太多。薛思思,把你的事放一放,回来吧!”JAN的语气那么焦急,最后口不择言道,“你以为,他当真能护着你吗?”
不知怎么想的,立刻就回道,“是啊。我知道他可以。”
相信他,如此毫不犹豫,不假思索。
JAN气到失声,却强装镇定。知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
“就算让你回海宁,是他的意思,你也不回去吗?”JAN问道,“难道,在你心里,更信任叶景湛一些吗?”
信任吗?现在谈到这样的词,已觉得太过奢侈了。只是心里的顾虑和疑太多,不知道去信谁,便就谁都不信罢了。
“替我谢谢他,JAN。”薛思思最后说,“只是不行......现在不行。”
“谢谢?薛思思,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谢谢?”JAN凉薄地讥讽道,看到薛思思眼中的悲伤,他又忍不住心软,接着他耐着子问道,“什么时候可以?”
“他愿意见我的时候,就可以。”薛思思道,“我知道他不想见到我,所以才让你来。”
“可就算他不愿意。”薛思思闭目,“就算他不愿意,我也会去见他。”
“你想去顾家夜宴?”JAN意识到的意思了之后,大惊失地看,那表仿佛是问“薛思思,你是不是疯了?”
“叶景湛不可能带你去顾家夜宴。”最后JAN心存侥幸道。
“这次你可猜错了。”薛思思道,“他会带我去。”
“薛思思!”JAN朝走近,认真道,“他不想见你,就算你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
“兴许吧。”薛思思的笑容愈发悲凉,“但是,即使这样,我也依旧想要......见他一面。”
“薛思思,你以为,你是以什么面目,要去见他......是以一个背叛者的份,还是一个试图害死他的家属的份?”
JAN从未用这样尖锐的话来刺伤,但这句话说出来,薛思思心里却不觉得怎样——原来痛这种东西,就算不能让人适应,却也是可以让人麻木的。
“JAN,你不会明白我的。”薛思思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眼睛痛得厉害,用手掩住眼睛,却无法缓解那种痛的觉,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薛思思发现了在地板上被拖长的年的影子。
“小璟,你什么时候来的?”薛思思用手了眼睛,“对不起,我吵醒你了,是吗?”
“他走了。”年开口,“看起来很生气。”
“是啊。”薛思思慢慢蹲下/去,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才回他的话,“我知道,如果是我,也会生气的。”
在JAN面前,原来自己已是这样的恶迹斑斑了啊?
对他来说,自己是背叛者,还是......凶手。
“我发了短信给‘影’大人。”年嗫嚅着,“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