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甚至我自己都是这么对我自己说的......我说,他不是以前的左天凌了。我也接了他恨我的事实......我不怪他,真的,因为是我不好。我一直都在撇清我自己的关系,想要让自己在想起他的事的时候不要永远那么自责......但其实,我就是罪魁祸首,就算是景湛你,也很清楚,我是过往那些事的症结所在。”
“如果他不在意我,母亲不会将他和他的左氏当做回到柳家的筹码,更不会对他下了‘相思’。”
“如果我愿意离开他,何钊不会算计他,天凌是他的亲外孙,他不可能默许老丁和我母亲勾结,更不可能默许他们给他服下‘相思’。”
“而我,明明知道,只要我放手,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却因为舍不得,因为我放不下自己的,想要一直自私地想要和他一起,罔顾何钊的警告,罔顾他的安危。”薛思思看着叶景湛,“你看,这么分析下来,我是多么地十恶不赦啊!”
“薛思思。你能在面对他的时候,抛开你的愧对,和他谈吗?”叶景湛问道。
“我不知道。”薛思思道,“但是,我会勇敢起来的。”
叶景湛终于没有再问出别的什么话,接着薛思思听到他说,“思思,如果到时候,你没有准备好的话......你就站在我后就好,我会保护你的。”
“嗯。”薛思思深深地点了点头。
叶景湛笑了。他的笑容,竟然比他头顶上澄澈的天空还要干净,接着他将薛思思拥怀中,“薛思思,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如果他伤害了你,你可以主动躲到我的怀抱里来吗?”
薛思思没有说话。接着听到叶景湛更加轻地一句,“思思。没有关系,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在顾家的宴会上,你遇到了怎样的事,都请你不要忘记你说的‘勇敢’二字。就算忘记了,也不要忘了,我还在。”
薛思思悲伤地笑了——叶景湛,我知道,我相信你会保护我,我也信你能够保护我。
可是,在JAN来找我,让我回海宁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从JAN知道齐墨就是左天凌的时候,他已不是三年里,替我打压何钊的JAN了。他不可能继续站在我这边了.......现在的左家,不是我的左家,因为他的主人回来了。
JAN来找我,说明天凌已想要动手了。所以,柳家的对手,不仅仅是齐家,而是齐家和左家。仍记得当时叶景湛曾问过,你会将左氏作为对付我的武吗?那时候半真半假地对他说或许会,但其实心里无数次的答案,都是我不会。
我永远不会,将武,对向我的伙伴。
可是,当武不是握在你手里的呢?
左氏回到天凌边,是归原主。却是叶景湛的大麻烦。
薛思思,为什么,你总是会给你边的人,带去灾难呢?明明最希他们幸福的是你,却往往事与愿违。
“我知道了。”薛思思道,“叶景湛,我们一起去面对吧。”
叶景湛用更大的力气抱住。马路另一侧,车上的男人的拳头握得很。
左天凌实在觉得对面的那两个人抱着的样子,碍眼极了,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想到JAN说想要参加顾家夜宴,只是希见他一面的时候,他忽然涌出一种奇异的觉,他想,兴许他该去找,兴许他该听听会说些什么话,他该亲口提醒去顾家是有危险的,甚至,他想,会不会说在意他,有些想念他,所以,才想见他一面。
果然还是异想天开。
同甘共苦吗?就算知道柳家必输无疑,你也要站在他那边吗?你就这样在意他,就这样不惜为了他,伤害我吗?
薛思思,你......何其心狠?
三年前,你背弃我,随他而去,三年后,你依旧为了他,不惜将刀子往我的心口上......你这样的人,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更不该,依旧放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