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教养”二字,更是将薛思思说得心惊胆战,在冰海笕桥在叶景湛的/威之下,没有人敢怀疑的教养,但是也没有人会特别夸奖的教养,故而也习惯了行事无忌。虽不至于张扬招摇,却也有几分不拘小节。要是叶家父母听说曾晚上留JAN宿在自己房中,不晓得还会不会夸赞的好教养。但总归叶母抛出珠玉在前,薛思思实在不忍扔砖在后,只好继续微笑,辛苦又虚伪。
叶景湛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如今说话已是想一出是一出,知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看到薛思思那副明显带了尴尬做作的笑容,更加皱了眉头,立马对着叶父道,“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自便吧,我们这边也很忙。”语气格外冷淡。
“思思。”柳青青出声,刚才薛思思出来,有意目躲避着柳青青,但现在出声喊,得薛思思不得不将眼神转向的方向。
对柳青青的,其实很矛盾。曾是最好的母亲,只是因为担心,宁可白流了那些,宁可功亏一篑,宁可回不了柳家,也要结束“应誓”。却从未以此作为让自己原谅的筹码,而自己连这样的事,都是从薛七七口中听说的。
可又是将左天凌害那样的罪魁祸首,害他失去一切,记忆、健康的体、利落的手,他曾意气风发公子绝世,他曾指点江山创造了凌天国际那般奇迹,可这一切都是柳青青毁掉的。
是母亲,所以一辈子,也不能对说出“恨”这个字,但有些话,就算不宣之于口,也依旧,是缠绕在心口的一条藤蔓,总能在某些时候,勒得不过气来,心上蜿蜒着的伤口流出来。就算痊愈了,也是布满了破碎的纹路。那些伤口,在每一个冬日的风吹进来的时候,沿着纹路清晰裂开,依旧会痛。
仿佛有人抓住的手臂,薛思思目移开去,才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眼睛里的眼泪已掉了下来,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是叶景湛那张好看的脸。
“思思。”是叶景湛担心的声音,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此刻,的面前站着的是柳青青,叶景湛的面前站着他的父母。他们有着共同矛盾的心,接着和父母注定隔阂的,共同的命运。
有的时候,很不喜欢命运这个词,如果让相信曾苦是因为时运不济,那么,好的事何时会来,难道也要听天由命吗?
“我在。有什么话您可以说了。”
“别去。思思,不要去顾家。”柳青青向前一步,走到薛思思面前,“你知道的,很多事,不是你能承担的。”
“什么事是我不能承担的?”薛思思反问。
柳青青轻抿着,不知如何答复的话,叶家父母还在,这么多人都在,不知如何将那些事剖析给听......没见到薛思思的时候,柳青青觉得想要跟薛思思说的事很多,可是,现在在薛思思面前,那些看似很容易说出口的话,颇有道理的话,竟都说不出口。
知道薛思思的意思,虽然未明说,但知道薛思思是想问,是左天凌的怨恨和报复承担不起,还是柳家的责任承担不起。
然而,无论薛思思有没有问出那句话,都已将所有的劝解之言全部挡了回去。
是谁,将思思推到了这般境地?是谁陷于进退维谷之间?是谁造了和左天凌那样的误会,让左天凌怨恨,又是谁,将推到继承人的位置上,让不得不承担柳家人所谓的责任与使命。
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都是自己啊。要说让薛思思去逃避柳家的责任,是那个最没有资格的人。
“思思。”叶景湛挽过的手,“我们先去吧。时间已到了。”
“嗯。”薛思思眨了眨眼睛,有些痒,用手按了按,好在没有痛的觉,应该也不会在宴席上,被人发觉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