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他乡遇故知吧?人在外面,都会觉得漂泊,没什么归宿。遇到一个来自同一个国家甚至同一个市的人,还是觉得有些新鲜。不过是跟我的朋友是同一个系的,所以他们要相一些。”左天凌无所谓地说着。
“能上那么一所大学,夏小姐也很厉害嘛。”薛思思中肯地评价道。
“可能吧。”左天凌模棱两可地回复,“薛思思,你知道吗?兰市,我每年都会回来,新苑小区也一直是我的必之路。但我直到现在才遇到了你。”而且是伤痕累累的你,薛思思,我不止一次地在想,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吗?
“左先生,你是说,我们之间没什么缘分吗?”
“不.....我是说,我们的缘分,其实刚刚好。”
薛思思,我始终相信,是缘分,在我那样的境地里,我遇到你,在你这样的境地里,你遇到我。
左天凌的眼睛像漆黑的夜里忽然亮起的焰火一样亮,里面还有更深的东西,薛思思忍不住被他的眼神吸引,刚刚左天凌用“回来”这个字眼,薛思思呐呐问,“原来你是兰市人吗?”
“我父亲是兰市人,所以兰市算是我母亲的第二故乡,我也是年的时候在兰市生活过一段时间。”左天凌说到这里时,顿一顿,接着说,“当然,以后兰市也会为我的第二故乡吧。”意有所指。
馄饨店的里间。徐谦木然地吃着几乎凉了一半的馄饨,JACK坐在他对面。
他变得格外喜欢顾这家馄饨店。但这大半个月以来第一次等到了那个人,而他,竟没有勇气走出去跟讲话。直到说祝福他,直到说讨厌现在的自己。
已凉掉的馄饨一点都不好吃,即便如此,还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进去,良久,JACK才听到一句,“去查一查,薛思思为何会失忆。”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若记得他,若记起他,会不会不一样呢?
他知道,父亲对他是失的。
那天薛丁回去,父亲起直接打了他一耳,父亲说,“薛七七迷了你的心窍不?为了一个薛七七,你竟然把徐家的基业都置在水深火热里,你这个不肖子!徐家竟然就教出了你这样的不肖子!”
薛七七?不,他从来念念不忘的,是薛思思啊!如果父亲知道真相,想来会更加愤怒吧。他不敢说,不敢反驳,直到母亲过来将狂怒的父亲扯拉开去......他的伤口不在上,在心里,终其一生也难以痊愈。
他是不肖子。所以当他角的,目坚毅地看着父亲,沉声说,“徐家的家训我记得,父亲也记得。如果说我不配做徐家的当家人,父亲可以尽管让有才者上位。”他承认,一个男人,如果有了比他事业更重要的人,那么,他的决策和睿智,都太化了,为了徐家的未来,他确实不算适合的徐家家主。
他在赌。赌的是父母的私心。他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所以,如果父母亲谨守家训,他自然是一无所有,对于薛丁而言,他徐谦便只是一枚弃子,可若不是这样,他便真的.....
他赌赢了。却也输了。
父母妥协于他的任,给了徐氏一个未知结局的未来。左天凌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左氏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徐薛两家的结盟,对于徐氏来说,是一次愚蠢的挑衅。
他知道的。
在傍晚的时候接到了薛丁的电话,当然说的无非就是桌席上说的那些溢之词,徐谦几次想要打断他,却碍于他的份,不得不听下去。
“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谁能嫁给你的确是好福气啊!”最后薛丁总结道。
“......”一阵沉默后,徐谦听到自己说,“您过奖了。”
每一句夸赞都不啻为一句讽刺,好像站在悬崖边与魔鬼做易,徐谦啊徐谦,与虎谋皮,你出卖的,或许是你的灵魂。
很多时候,就是会这样,明明清楚,明明清醒。却依旧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