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眼危险地眯起，盯着他看。
他似乎说得别无意图，每一句好似都在为我着想，可是手上却按着这份离婚协议。
“把协议拿回去，这个东西不是我们需要的。”陆沿岍说。
我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他：“你明白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陆沿岍，我已不再是当初的宋宋。”
他和我对视着，漆黑的眸子里是我的倒影：“我明白，江沁闱，现在我们是在相互利用，我不想和宋斯曼结婚，你也想要得到属于自己的一切，我们的婚姻，就是最好的保障。”
他把一切说得功利化，我看着他的脸，分辨不出他是否认真。
我们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像是死了一样的宁静。
最后，我手收回了离婚协议，背过去。
“只是合作。”我控制着自己说道：“等到一切结束，这份协议，依旧会出现在你的桌面上。”
“我很期待那一天。”他的声音从后传来。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我将协议塞进了包包里，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我一路走回到了车子里，将车门关上，车窗全都关闭，我一个人在车子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走得道貌岸然，可心中的挣扎，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我从包包里将协议拿出来，泪水落在了那些纸张上，字体晕开了一大片。
矫个什么劲儿？
我怒骂自己，掉眼泪，将协议塞到了包包里。
“嗡嗡嗡……”
我的手机忽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我微微一怔，拿起手机一看，是秦之川的电话。
秦之川……
六年前，我曾利用了他。
虽然我早已和之川说清楚我对他没有任何心思，他也说是他心甘愿照顾我，可是那时的我依旧是可耻的。
想想在我为江沁闱的这段时日里，与他的几次见面，他其实早已认出了我，只是……
我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最后还是接通了。
“之川……好久不见。”这是一个尴尬的开场白。
他轻轻一笑，说道：“是啊，宋宋，好久不见。”
我一时无言。
我忽然觉得车子里有一些闷得慌，于是打开了车窗，哗啦啦的风把我吹狗，但是这样的我觉会舒服一些。
“见个面吧，我有些事要对你说。”秦之川的声音过话筒传来。
“嗯。”我答应：“你定时间地点。”
“好！”他含笑道：“宋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害怕麻烦，总是让别人去选择。”
我微微垂下眼，我的确是讨厌做选择，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我选择错了吗？
“那这次，我定？”我想着，或许现在是要学着试着去改变一些什么，因为我不仅仅是宋宋，还是江沁闱。
我也有些事要请秦之川帮忙，主要是那份转让协议。
我要让公司彻底属于我。
“好！”他应了我一句。
我说了时间地点，然后开车前往，只是在离开时，我鬼使神差地看了后视镜一眼，远远地，我看到陆沿岍站在原地，正看着我的车子走远。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我不明白。
……
咖啡厅里。
我不断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有些焦躁。
“宋宋，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秦之川笑着说道。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略微犹豫，但是还是说道：“之川，六年前的事，我很抱歉，我当初那样做，实在是不地道，希你……能原谅我。”
“原谅是需要赔偿的，宋宋，我是个律师，也是个商人，你别想诓我。”秦之川手点点我的眉间，笑着说道。
我捂住了额头，疑地看着他：“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会给。”
他的脸上依旧是好看的笑：“如果我说我要你呢？”
“你能不能给？”
我的心头狠狠一跳，微微垂下眼，有些不知所措。
我沉声说道：“之川，我……我们已六年没见了，而且你知道的，从小开始，我就把你当做我的亲人，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