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看向这屋子,眉目一沉,端庄慈祥的面庞出一慑人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畏惧,屋里的气氛也跟着变得张凝重,屋里众人全都凝神禀息,大气都不敢出。
“这院子,当初谁让惜儿住进来的,今日谁便住进来,哀家倒是瞧着花园南面有间清韵阁不错,即刻便让惜儿搬进去好好养病。”
陈玉莲听到太后要让顾清惜住进清韵阁,惊急之下脱口而出:“太后,那是宁郡主所居之,让大小姐搬进去怕是以下犯上。”
“宁郡主?”太后蹙眉,眼中有丝怒意一闪而过。
“太后,去年皇上来参加大小姐的及笄礼,册封了二小姐沈莞乔为宁郡主。”一旁,云嬷嬷将原委道了出来,虽说得简单,但一听便知其中定有隐,只是郡主之位是皇帝册封,就是太后也不好当着众人妄议。
太后的脸变得沉下来,心里对皇帝的做法很是恼怒,却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不过随即,便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云嬷嬷,传哀家懿旨,册封惜儿为德阳郡主,并赐金牌一枚,见金牌如见哀家,无需传诏可随时出宫,再赐黄金万两,白银五万两,南珠一颗,东珠十颗,米珠两箱,玉如意十柄,珠宝玉二十箱,凌罗绸段各二十匹,红珊瑚五株,同时留下柬墨,宝笙,卷碧,珠云四人伺候惜儿。”
这番话,无疑是在这间狭小拥挤的屋子里扔下了一记炸药,震得当场众人皆不知所措。
待众人回神时,太后又道:“沈弘业,如今惜儿可够资格住进清韵阁了?若仍是不够,哀家立刻派人进宫去向皇帝请旨,册封惜儿一个德阳公主的封号也不是不可。”
沈弘业哪敢说不可,如今有了太后撑腰,这大儿份已让他十分头疼,若再册封为公主,他沈弘业岂不是以后都要整天地着头做人了?
然陈玉莲见好不容易为儿谋来的一切转眼便被人抢去,怎能心甘:“老爷,乔儿也是郡主,怎能让说搬就搬?这要是传出去,没得说大小姐仗着太后以嫡压庶。”
沈弘业狠狠一掌了过去,陈玉莲只觉耳鸣目眩,待回神,捂着脸不敢置信地道:“老爷,你打我”。
自不故名份地跟了他,便一直到百般呵护尊重。
“惜儿为长姐嫡,如今又是郡主,清韵阁如何住不得,你妾室,无视尊卑,足半月。”沈弘业看向陈玉莲的目着一狠怒意,全然不将陈玉莲的怨念放在眼里。
清韵阁里,沈莞乔得到消息太后驾临,立刻换上一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上着一件古烟纹碧霞罗,云鬓别着两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描了致的妆容,这才匆匆朝前厅而去,可还不到前厅却听说太后去了印月阁,先是惊讶,随即脸沉静了下来,不不慢地往印月阁走去。
到了印月阁,却被外面的军侍卫拦在门口不得进,沈莞乔搬出自己郡主的份,然军守卫一句“任何人无太后传诏不得”将堵在门口进退两难,心底有气却又当场发作不得,只忍着气站在门口。
待站了两个时辰后,便见太后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还跟着一脸沉的沈弘业与捂着脸,额头伤包扎过的陈玉莲等人。
沈莞乔心里一急,脸上出担忧之。
待太后走到门口,沈莞乔立刻跪下行礼:“宁给太后请安,愿太后福泰安康。”
太后看着跪在面前的沈莞乔,目落在一华服之上,想起晕倒在床的顾清惜,眼眸一痛,目再度变得严厉冰冷。
陈玉莲瞧见儿竟跑了过来,生怕在这个当口惹怒太后到无妄之灾,连忙使眼让快点离开,却不想沈莞乔压没有瞧见,已跪到了太后面前。
只是陈玉莲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儿,也低估了太后的气度,即使太后此刻再怎么讨厌沈莞乔,也并不能否认皇帝册封的郡主之名,至于沈莞乔,若明知太后驾临却不过来行礼,反易遭人话柄,此事一旦传出去,费尽心思谋得的一切才真是过眼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