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秀素来任跋扈,从来只有别人向下跪求饶,现在要向人下跪赔罪,简直是一种极大的辱。
可也知道,沈弘业平日里疼爱宠纵,但严厉起来的时候也是极为吓人的。
咬着牙,倔强地不肯低头认错。
“父亲,既然妹妹不愿意认错便算了,顶多太后那里,儿什么都不说便是了。”顾清惜一幅大度为怀,委屈求全的模样,却又是在提醒沈弘业,可以什么都不说,但不保证边的四位不去向太后禀告。
沈弘业居场十多年,自然的懂这话的意思,他以前一直以为这个儿是个不中用的傻儿,可从今日来看,这个儿不但不傻,还十分的有心机,更会笼络,揣测人心,他深知这个儿心怀怨恨,今日若不能如了的愿,怕是不会轻易作罢。
“来人,三小姐不敬嫡姐,目无尊卑,重打三十大板。”沈弘业脸更加冷,咬牙,森森道。
沈莞秀一听父亲要打三十大板,那模样绝不像是威吓,顿时双一软,跪倒在地。
其实,比起磕头赔罪,顾清惜更想看沈莞秀挨板子,只是,游戏才刚开始,可不能玩得太过火了,今日便让尝尝教训便罢了。
“大姐,是妹妹不懂事,求大姐原谅,妹妹以后再也不敢了。”沈莞秀的声音极不甘心,一个个字似从牙里挤出来似的勉强。
顾清惜只是笑意地看着跪在下面的沈莞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寒凉。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地现实,得势之时,人人敬之怕之,无依无靠时,人人欺之侮之。
今日若不是太后驾临,跪在这里求饶的便是顾清惜,如今,后有的太后依仗,又被册封为郡主,如此翻天覆地转变,这府里怕是无人相信,可偏偏这就是事实。
顾清惜再也不用看人脸度日,不用害怕别人欺凌,不用为三餐饥饱担忧,更不用再从那个充满耻辱的狗进出,要彩地过这一生,谁也休想再欺辱。
“妹妹既然知道认错便是好的,姐姐希妹妹以后莫再向今日这般口出妄言,毕竟你也是大家闺秀,若让人传了出去,且不说太后怪罪,还连累父亲教不方,妹妹的闺阁名声也会损,父亲,儿说的可是?”话毕,顾清惜一脸天真纯然的看着沈弘业。
沈弘业额上青筋动,却是不好发作道:“惜儿说得正是,芸儿一定要谨记你大姐方才所言,莫要让外人闲话咱们府里的小姐不懂规矩,不知尊卑,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顾清惜听了,明知沈弘业意在指责自己,却只是眉头轻挑,笑道:“父亲说得是,儿相信三妹过这次,一定不会再犯,若是父亲仍不放心,便让三妹回去将戒抄上一百遍,相信三妹一定会长记的。”
沈弘业气得差点一口老喷了出来,却是极力忍住,冷冷地看了眼坐在上首的顾清惜,又不耐烦地看了眼沈莞秀道:“便如惜儿所说,芸儿回去将戒抄一百遍之后给你大姐检查,若一遍,便挨一板子,为父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说罢,便拂袖而去。
沈莞秀瞪大眼睛,看着气匆匆而去的沈弘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妹还跪着作甚?这天也不早了,还是快点去抄戒吧。”顾清惜淡淡地声音从沈莞秀头顶响起,明明听起来漫不心,却带着一子人心惊的冰冷。
沈莞秀猛地站起来,恨恨地瞪着顾清惜,但是有了方才的教训,却是不敢再吭一声,甩着袖子就要离开。
“慢着。”突然,顾清惜的声音再度响起。
沈莞秀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转:“做什么?”
“方才,李嬷嬷可是打了珠云一掌。”顾清惜的手指在杯盖上轻划,神淡淡地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打都打了,大姐还想怎地?”沈莞秀脸一沉,声音隐隐带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