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奉命前往滇西边境赈灾的钦差大臣仪仗队从皇宫东门而出,走五十八里道,出京城,一路向西。
天青的宽大马车,厚毡毯,软靠背,轻裘绒被,梨花木矮几上青龙金鼎细焚檀香袅袅,铜盆银炭火彤彤,一室温暖如春中,一坛坛塞着红绸布封的‘月醇’散发着浓烈的酒香……
“展护卫……”
车厢传来顾长卿慵懒的呼唤声。
听得这声音,随行在马车之后的一匹黑马便哒哒飞奔到车厢一侧,“主子有什么吩咐?”
“上来同我喝酒……”
一声命令,慵懒中带着强,不容忍人拒绝。
黑马上着一白年,年剑眉星目,头发高束,清秀中自带着一子潇洒英气,观之十分的赏心悦目。
“是!”
听得主子的吩咐,年便是一个潇洒弃马跳车,稳稳落在车厢前,车帘一掀,进了去。
得车厢,见顾长卿一袭绡绀紫横卧,墨发未束恣意随的散落在肩头,此刻的他正一只手拖着下,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眸里染着丝丝的笑意,薄轻勾,正是笑着他。
年黝黑而又清亮的眸子扫过车厢的奢华布置,又瞥见了一侧堆叠的十几坛酒,不由笑道:“主子真是好会……”
顾长卿眉眼微微抬了抬,笑笑,“难得出了京城,心不免轻松愉悦,故而特意喊你来喝酒,如何?这些酒可是够?”
白年,同样是笑笑,说道:“够不够那得是喝了才知道!”
“好……”
顾长卿点点头,薄薄的角上扬着一抹勾魂摄魄的笑,他一举杯,白玉酒盏中的酒咽下,这优雅高贵的姿态配着他那绝艳风华的容,当真是引人挪不开双眼。
年有些眸松怔的着他……
他容貌本就是生的绝,平日里见惯了他的清冷与深沉,而在这狭小的车厢见到如此慵懒而带着几分魅妖娆的他,不免忍不住多看两眼,只是这多看两眼之下的结果便是不自觉的脸有些发烧,耳后面悄悄的爬上了一层薄……
“展护卫的耳朵这是怎么了?”
顾长卿见年低头,便是笑盈盈凑过来,像是十分的好奇。
年耳朵被触,子里忽如雷击,耳又是红了红!
顾长卿眼瞧着那一层火霞般的芒弥漫而来,他坏坏的故意拉长了语调,好奇道:“咦?你耳朵上怎么还扎着耳……”
闻声,年一把打掉他行凶作案的手,瞪他一眼,“时间匆忙,一时之间忘了堵住耳了……”
顾长卿的手被打开,他不生气反而是笑的更欢畅,道:“无妨,展护卫的这耳还是留着吧,也好让人知道本世子不仅仅是爱好龙阳的,对于子也是十分青睐的……”
“传说中的男通吃?”
年剑眉一挑,笑着回敬。
顾长卿笑看了一眼,随手一把将拉扯怀,附在耳边呵气如兰,笑道:“我通不通吃,你难道还不知道?”
不错,这化为白年的展驰展护卫就是扮男装的顾清惜。
这下子被顾长卿拉个满怀,挣了挣,道:“你通不通吃我哪里知道?我来只是为了喝酒的!”
顾长卿眸低低笑着怀中人,而后道:“见你面上戴着的人皮面实在是有些不舒坦,不如去了……”
他这样声音低沉的说道,下一刻顾清惜只见眼前有手影一闪,面上贴合完无隙的面就被突然撕拉一声的揭去,出面之下原本属于的青稚绝的眉目……
“这样看着你,才是真的你……”
顾长卿手在鼻尖上宠溺的刮了一下。
“外面冰天雪地,很冷,快倒杯酒来暖暖子。”
顾清惜双手推开他的怀抱,坐起来烤火,了双手,便是要酒喝。
“好,等着我亲自为你斟满一杯。”
顾长卿瞧着冻得惨兮兮的模样心中也是心疼,顷刻,白玉杯递到眼前,顾清惜闻着清冽而又浓郁的酒香,眸子弯弯,笑了月牙儿,叹道:“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