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不动声的看连饮两杯酒,他微微掀了掀眼睫,“这样下去,你会很容易醉的。”
“醉了岂不是更好?”诗柯将胳膊支在桌面上,以掌心拖着脸颊,如月亮明亮的双眸此刻已仿佛是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令人看的不真实,轻声呵气,笑道:“外人都以为我为圣是多么神圣的存在,然而若是有选择我宁愿不做这圣,只愿作一个寻常之人,不再尽约束,这圣有什么好呢?呵,就连自己的都不能说出,只能任由它烂在腹中,纵然对面坐着的是心仪之人,却也只能谈笑风生,不论儿之……”
两杯酒水下肚,诗柯大抵是有些微醉,两手托着下,双眼一瞬不瞬的凝着对面的顾长卿,轻笑道:“你说,这圣又什么好当的呢?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注视,你不可以轻易的泄心中的喜怒哀乐,更不可以轻易的与人亲接触,外人只道圣是多么的高贵的存在,却本不知心中的苦涩……”
这一番话,顾长卿听了,只是赞同的叹息一声:“每个人心中都有不为人知的苦,不过是千人千种苦,苦苦不相同罢了……”
“呵……”诗柯一声轻笑,“世子可知我心中的苦是什么苦?”
“不知。”顾长卿诚然回答。
诗柯深深的看他一眼,执起酒壶来又为自己斟满酒水,他素白的手端着白玉杯轻轻晃动,看着里面晶亮的酒水中倒影的月,将这杯酒再次灌口中,酒水辛辣,致的秀眉蹙了蹙,而后叮咚一声将酒杯搁在桌上。
双眼中的氤氲水汽更甚,凝着顾长卿,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说道:“世子!诗柯喜欢你许久了,你可知道?”
的两片双在面纱之下微微的抿,张而期待的看着他。
“你喝醉了……”顾长卿略微垂下眼睫,淡声说道。
“我没有醉!”诗柯摇头否认,倔强的着他:“清惜妹妹已不在人世,你又何必这样念念不忘?这世间,总还是有其他子爱你爱的奋不顾……并不是只有一个……”
顾长卿从他口中听到顾清惜的名字时,他漆黑的眸中有寒一闪,然而,这寒也不过是在转瞬间消逝。
“醉酒的人从来都不说自己喝醉,你现在便是如此。”顾长卿声线里不参杂任何的一丝,对着静候一旁的侍说道:“扶你们主子去休息。”
说罢,顾长卿起走。
而对面的诗柯见顾长卿有离开的意思,忙是站起来,竟不顾男大妨之事,猛的捉住了顾长卿的手,“长卿,你要回去了么?”
觉到手上传来的异样触,顾长卿脸瞬间沉,“看来圣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话落,他手臂一震,直接将诗柯整个人甩开三丈之外,诗柯娇弱的子撞上桅杆,额角显现一片淤青,而这一摔,诗柯的眼前便是影像朦胧,头有些昏昏沉沉,眼中所看到的顾长卿已然是有了两个影子。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扶着下去!”
顾长卿是真的动怒了,若不是碍于此刻人多眼杂,他真的很想碎诗柯的咙,就此断了声息!
“圣……奴婢们扶着你暂且去休息……”
便是有人上前来搀扶着诗柯走了船舱,房间中,诗柯大抵是真的喝多了,躺在床上居昏沉的睡去。
一青侍立在房中守候,侍眸子静静的看着。
侍转在窗前的铜盆中拧了一块布巾,而后脚步轻盈的走向床前,侍将手中的布巾轻的在额间拭着,然后一寸一寸的下移,拭着脸颊鼻头,而后侍默默的将布巾展开,宽大的布巾在即将要覆盖上诗柯的面目时,正在睡中的诗柯双眼忽然睁开,眸底寒一片,一掌击在侍口,而后立即翻跃下床头,周杀气腾腾!
而那被一掌击飞的侍,倒在地上吐不止,两眼不可思议的着诗柯,“圣,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