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夜三更的,本以为是哪个无耻宵小之辈来室行窃,不曾想这定眼一看竟是宸王世子。顾清惜笑盈盈的将手札合上丢在藤椅中,而后起了,拿着一双幽深而潋滟的清冷眸子去看顾长卿,语气里是带着几分刻意的讥笑,只听得又说道:亏得清惜之前与世子有过几面浅缘也算得上相识,若是换做旁人见到世子你闯闺房,怕是一定会被当做无耻之徒乱打死吧?
什么是骂人不带脏字?什么是笑里藏刀?
顾清惜这就是!听得声音绵动听无比,可仔细推敲来口中哪一个字不是字字珠心,句句人脊梁?
好在顾长卿早就见识过了顾清惜这厉害的毒舌,对于上来讽刺咒骂他的话,顾长卿也权当见怪不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勾了薄薄的角出一抹笑意。
没想到世子的口味竟是如此独特,被骂了还能心好的笑出声来,莫非世子最爱不?顾清惜本想着刻意损上一损顾长卿杀一杀他的威风,却不料人家不但不恼凶怒反而笑意正欢,这出乎意料的一幕无异于令顾清惜心头十分的不爽快。
顾长卿双手环,距离顾清惜三尺之外站定,浓的剑眉一挑,似笑非笑,呵,德阳小姑姑这一张不愧是口齿伶俐,能言善道,本世子真是教了。
什么口齿伶俐,能言善道,顾长卿还不是在故意的讽刺厉害?
顾清惜当下立刻一笑,回道:若我真是伶牙俐齿的话想来此刻一定早将某些人赶了出去,何来被人故意嘲弄?世子你可是谬赞了,德阳之不起。
烛下,穿着一纯白宽松的丝绸软,白皙的皮肤泛着微微的红,一双漂亮的眸心染了清冷之,盈盈而立骄傲的样子看在顾长卿的眼里倒是像极了腊冬寒霜里幽然绽放的红梅,是无所畏惧的铁骨铮铮,是不可一世的桀骜狂,不得不说这般冷傲的姿态倒是正对他的胃口,比起京城世家那些胭脂俗矫造作的子,他顾长卿到是觉得更为可爱一些。
意识到顾长卿的微微失神,顾清惜扫了他一眼,道:世子若是没事就请回吧,若是被人见到你夜闯儿家闺房,怕是对世子你的声誉有所折损,毕竟时下四王之争越演越烈,世子的一言一行都可能直接关乎到宸王府的生死荣衰,世子切莫被人抓了把柄才好。
这是在下逐客令?
顾长卿狭长的目眯了眯,这小人还当真是不把他当回事呢,亏得他还特意好心的跑来一趟,原来自己在眼里却是如此不待见。
为宸王府世子,顾长卿不论是长相还是家世都是卫国屈指一数的权贵,为此不知有多子对他投怀送抱热追捧,可唯独顾清惜对他偏生冷漠无视,这种堪比天差地别的区别对待到底还是令顾长卿觉到有些不适,不,是十分的不适。
心里头莫名其妙的有些发堵,顾长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清惜,道:你如今不过是才刚刚在公主府站稳脚而已,无需急于四立敌,眼下最需要做的是收敛芒韬养晦而非与人争风斗狠。
闻言,顾清惜却是被吓的一惊。
瞳孔迟疑的看向顾长卿,怎么也没想到冷漠腹黑如斯的宸王世子竟会对说出这番话来,他这是在说今日在宴会上锋芒太盛招惹了太多敌人?
这话里的意思是……在为着想?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顾清惜连忙做出否决。顾长卿是什么人?生在王府之中自学的就是勾心斗角,玩的是浸权术,心思城府远远胜与他人,试问如此一个高贵而腹黑的世子怎么会突发了善心来为着想?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不敢劳烦世子劳挂心。顾清惜微微一笑,语气是一贯的疏远冷漠。
好心当做驴肝肺,顾长卿了一鼻子灰心里更是不舒服,同时心里也暗暗责骂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什么时候竟也对人多管起闲事来了?顾清惜的死活与自己有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