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危急关头若不是林趣护住,此刻多半怕已是个死人了。
虽然有的是办法能让陈明珠吃尽苦头,但那些办法只能徐徐图之见机行事,比不得借太后的手将陈明珠打万劫不复之地来的立竿见影。
只要能狠狠整饬陈明珠,刺自己一刀又何妨?
“发生了何事?”
伴随着一道威严冷凝的声音响起,房中闪过一片黄角,
屋之人见来人正是一明黄龙袍罩的卫皇,忙跪地行礼,霎时间屋黑压压的跪倒了一大片。
“都平吧。”卫皇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
“皇帝怎么来了?”太后见卫皇竟亲自来了公主府,心下不免有些惊诧。
见到太后,卫皇略显疲惫的脸上才得以显过一丝暖笑:“儿臣与众爱卿刚议完事出了书房正巧见太医院医政都面忧虑的往宫门赶,询问之下才得知是母后命了他们来公主府,儿臣忧心母后体违和特随了太医一道前来,母后,您体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闻言,太后扫了一眼屋,果真是见荣王、宸王、怡王三王都在,除此之外随行的还有宸王世子顾长卿,荣王世子顾沐尘,怡王世子顾逸辰,以及左相风意潇,看来是议完事都跟着来了。
太后叹息一声,欣的拍了拍卫皇的手背,道:“有劳皇帝挂心了,哀家没事,是清惜这丫头中了毒,哀家正是心疼不已呢。”
“德阳?”卫皇面闪过一丝疑虑,但也未多想,便命了太医齐齐去诊治。
顾清惜也没想到此事竟惊动了皇上,心下不免有些好笑,事闹到如此,怕是陈明珠越发不好收场了吧。眉眼半瞌着昏昏沉沉任由太医院的太医们把脉,意识弥留之际侧目向外一瞥,正是见一抹紫锦袍的人正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狭长的眸中仿似蒙了一层淡淡的雾霭,沉昏暗的不见天日。
见顾长卿如此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顾清惜费力的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发黑的角勉强抿出一丝看不真切的笑。
这一笑,只是想要告诉顾长卿,陈将军府因陈明珠如此恶劣的行径怕是免不了遭太后与皇上训斥,中毒也算是个打击报复陈将军府的好时机,示意他等下见机行事。
顾清惜已和顾长卿是盟友同船的关系,凭着顾长卿腹黑的心计与手段,一定能借此机会彻底毁了陈将军府的气焰,说不定还可以隔山震虎敲荣王府一棒呢。
顾长卿自然是知晓顾清惜传递来的意思,可他着此刻面苍白发黑的虚弱样子,脑中悬浮的不是该如何对陈将军府落井下石而是想着怎么能如此的愚蠢,为了教训陈明珠扳倒陈将军府竟不惜用毒刀刺伤自己,真是愚蠢,愚蠢的令人心疼……
来的路上他便接到了夜宸的讯息,夜宸命守护清韵阁自然是对一切实都了如指掌,听闻中毒的瞬间,他沉寂了多年的心忽然有一种被撕扯的痛楚。
如此羸弱的,此刻就仿佛是被握在掌心的沙,脆弱的像是只要轻轻的一扬手,就会消失不见……
看着的脸,顾长卿只觉得心口发闷,狭长的眸低垂,终是不忍再看。
那厢太医为顾清惜诊治,顾长卿眸子淡淡的在屋扫了一眼,见荣王的脸从一进门就不太好看,沉着脸不知再想什么,至于顾沐尘则是握着桃花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掌心,漆黑的眸子时不时的看一眼顾清惜又瞧一眼面目全非的陈明珠,怡王与世子顾逸辰站在一旁暗中流了个眼,两人面上都布着淡淡飘渺的笑。
一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心思万千,顾长卿勾了勾,似笑非笑,不消片刻怕是有好戏要上演了。
满屋子京城权贵,陈明珠跪在那里心房打鼓,不知道接下来皇上会不会龙震怒降罪与,倘若如此,该如何自保……
“启禀太后,启禀皇上、德阳郡主所中之毒是名为‘半日殇’的剧毒,此毒在本国并不曾有,且解药异常难配。”一群太医对顾清惜的毒都束手无策,末了只有一位曾出游四国行医布善的徐太医见多识广,查出了此毒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