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玲在这又蹭了一顿午饭后才走，正好栗暖也接到了奕欢的电话，便随一起出门了，将送到了公司，才驱车去了医院。
奕欢在走廊里坐着，低着头，表有些沉闷。
“奕爷爷在睡觉呢？”
栗暖在他边坐下，问道。
“爷爷以后，可能站不起来了。”奕欢顿了顿，手去拿烟，没有，只是放在鼻尖闻着，似乎能帮助他舒缓神：“医生说，爷爷年纪大了，又压迫了神，站起来是困难了，以后大概也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奕爷爷知道吗？”
“知道，所以爷爷希…安乐死！”
安乐死…
听到这三个字，栗暖的子有些踉跄，还好是坐着，不然肯定会摔倒。
奕铭要强了一辈子，现在让他在床上躺着过余生，让人伺候到喂饭喝水，端屎端尿，他肯定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能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一点也不惊讶。
只是…奕铭刚刚从死亡线上走下来没几天，现在却要与世长辞，难免有些令人难以接。
“我去劝劝奕爷爷。”
栗暖刚站起来，就被奕欢拉住了手腕，疲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去，爷爷说了，任何人别去劝，他想的很明白了。”
栗暖坐回奕欢边，转过头看他，他看起来很平静，一点也不伤心，可是栗暖知道，奕欢在心里将他自己骂了千遍万遍，若不是他相信了陶玲，也不至于将奕铭气到脑出。
现在一切回到了原地，奕铭却再也回不去了，要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他生命和所有的人的生命里了。
“奕欢…”
栗暖想安，却不知道如何安，三言两语真的能达到安人的效果吗？
“我没事。”奕欢漾着笑，跟从前一样，有些味：“这样也好，以后就不用听他唠唠叨叨了，随心所愿，简直完。”
“你若真的这样想，那就好了。”栗暖拍拍他肩，又说道：“我进去看看奕爷爷。”
……
病房里，奕铭睁着双浑浊的眼，看着天花板，听到有动静，像是废了很大的力气似得，才转过头来看着栗暖。朝笑，额头渗出了细汗。
“奕爷爷，都想好了？不要暖丫头了？”
奕铭知道指的是什么，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张张，好半天才说了句：“活够本了。”
人在这个时候，才是最平静的，无无求，将什么都看开了。
“那准备什么时候走，我送送您。”
“明天！”
栗暖笑，眼眶有些红了。
明天，的奕爷爷就要离他而去了，从此这个世界上，又了一个爱的人。
……
晚上八点，奕欢将一切准备妥当，带奕铭上了飞机，在栗暖坚持要陪同，拗不过便同意了。
临上飞机前，栗暖给顾沐辰打了一通电话，没说原因只说自己要去一趟瑞士，便挂了电话。
飞行了十二个小时，抵达了苏黎世时已是晚上八点了，早在他们上飞机前，就已准备好一切了，所以没怎么等待，奕铭在九点十分时，就‘幸福’的离开了，没什么痛苦，几秒钟的事。
栗暖在一旁看着，以为自己会哭，但出奇的平静，连眼眶都没有红半分，而边的奕欢，亦是如此，只有魏思佳，的抹着眼泪。
“还好吧”
奕欢问着栗暖，见点头，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他们在苏黎世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坐飞机回了国，落地时，已是晚上九点钟了，栗暖没让奕欢送，在机场打车回家。
栗暖看着奕欢抱着奕铭的骨灰上了车，那一瞬间，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像打开了的水龙头，瞬间了泪流满面，连视线都模糊了。
当顾沐辰看见栗暖的那一刻，还在掉着眼泪，哭的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还未等他张开问，栗暖就冲进了他怀里，埋在他膛上，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说着：“奕爷爷走了，奕爷爷真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