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认识,让叶清清心底隐隐升起一丝怪异,不过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得顾臣风在门外喊了。
“清清,锁门走了。”
……
牛车载着三人晃晃悠悠的出门,仍然是顾臣风驾车,叶清清和他齐肩坐在另一边。
而顾寒冬则坐在车板正中间,下还垫着厚厚的草垫子。
路上遇到早起下地的村民,有人上前热络的打着招呼,几来几往后,叶清清才发现顾寒冬好似比平常消沉了许多。
转看着对方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主动出声道。
“顾叔叔,您是不是还在担心这啊?”
“……哦哦,是有点担心。”
顾寒冬好半天后才接过的话,他面上有着淡淡的愁绪,说话时,还手了自己的小骨。
可,叶清清总觉得他这“愁”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好像有别的事一样。
这样想着,又仔细的瞧了瞧顾寒冬,竟发现对方眼底有着很明显的红丝。
“顾叔叔,您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呢?”
“没,睡的好。”顾寒冬摆了摆手,一双眼看着顾臣风直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发出一声轻叹。
“顾叔叔就是觉得,你们每天这样跑,太辛苦了,我这也不知道啥时候可以好利索,我……”
“爹,您别多想了,一会儿我先把你们送到福隆,随后我去和夫子请个假,再带您去镖局,其他事,咱们随后再说。”
顾臣风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不急不缓的说着:“等到你和东家谈过之后,咱们再去找莫大夫看看。”
“是啊,顾叔叔,您快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可没觉得多累,日子过的充实些,才有奔头啊。”
叶清清一边劝解着顾寒冬,一边又挑了些酒里的趣事讲,好歹哄着顾寒冬笑了笑。
其实,早前在陪顾寒冬复查时,隐约从莫大夫的言语中听出些端睨,只是对方未曾讲明,也就没有再深究。
而且,相信顾臣风也早已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愿和顾寒冬说的太明而已。
说到底,也是不想他心理负担太重,毕竟,他现在跛着一条,是很难再和从前一样了。
山路弯弯绕绕,因着春天的缘故,路边的枝条也渐渐出了芽,山头也不再是灰秃秃的,远远看上去,绿意盎然,生机。
叶清清看着心很好,随手从路边折了树枝在手上把玩着。
“臣风哥哥,等忙过这几天,你带我去山里转转吧。”
“又转?”
说起来,自打从福隆赚到银子后,倒是没怎么往山里跑了。
当然,这其中不乏有天寒地冻的原因。
“是啊,春天了,我想看看这山里有什么新鲜的东西长出来没有?”
叶清清一脸的兴致满满,顾臣风默了默后,直接一盆冷水给浇了上来。
“新鲜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不过,狼春天育崽,保不齐我们能捡回一窝狼崽子来。”
叶清清:“……”
这年怕是有毒。
既然上山不被支持,那下河总可以吧,可还惦记着那河里的夹虫呢。
于是,叶清清又和顾臣风商量着下河鱼的事。
顾寒冬听着他们两个时不时发出的笑声,偶尔又绊下,心里说不出的满足欣,可与此同时,也有种不安在心底放大。
他当初选择带着顾臣风回到孟县,一是因为他在外从军多年从未用过自己的真名,也未和别人提过自己的家乡。
这对他们父子来说,是一层很好的保护,至不会有过去的人会追查到他。
另则,孟县地偏僻,除了南安国边界常年驻守的那一支部队外,其他地方或直隶军队基本不会来此。
然而,昨天叶清清却说有京城直隶部队的军爷来福隆吃饭,这就不得不让顾寒冬多虑了。
顾寒冬一夜辗转未眠,心思百转千回后,还是决定要到县里来看看,不然,他怕是很难再放心让顾臣风整日里往外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