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福隆酒隔了一条长街的街口,一家上下两层的店铺,里面的工人们正在忙的热火朝天。
将原先的门头牌匾全打下来,里面的桌椅木柜也都搬空,还有人正用和了糯米饭和蛋清的泥浆在往墙壁上刷着。
金掌柜带着傅子轩走到门口,指着里面空的屋子开口道。
“清清的意思是,把这个铺子的后院做个改良,弄几间包厢,地窑也重新抹墙收拾出来,再找些冰块放进去,这样即便是天热时,也不用担心放久了会坏。”
“冰窑?”傅子轩挑眉,“懂得可真多。”
“懂的是多的,等这里面的柜台打好后,还要带着傅子轩来做墙画,把烤的图案都画到墙上去,而且……”
傅子轩正听金掌柜说的兴起时,突然有人从一条小巷了里穿出来,直直的扑倒在他面前。
“傅,救我,快救救我啊!”
叶狗财额头淌着,上的服破破烂烂,跌倒在地往前爬时,小上的伤亦是在青石砖的地面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
“叶狗财,你往哪儿跑呢?”后跟着两个着膀子的大汉就追了上来,一把将他扯起就要拉走。
叶狗财啊啊大的着喊着傅子轩,那两人这才停下来看了傅子轩和金掌柜一眼。
凭着对方上的穿着,自是不难叛断他们的份。
“叶狗财,你能认识这样的有钱人?别想耍蒙老子。”其中一人扯着叶狗财的头发,恨恨的唾了口。
如果有人能替这杂碎还钱是最好,他们这些赌场的打手,也不是专为了断人手脚砍人命来的,所有的手段都是为了要钱。
“认得的,傅,您快说句话啊,真要被他们拉走,我可就没命了。”
傅子轩双手背后,静立原地,眸冷冷的瞥向叶狗财,并没有出声的打算。
那两人见状,气的一拳砸在叶狗财背上,扯着他就要走。
金掌柜在酒打点上下,脸上总是挂着几分笑意,这会儿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沉着嗓子喊了一声。
“等等。”
“怎么?这位爷,你认识他?”
“不认识。”金掌柜冷笑一声,然后眼神扫过地砖上的斑驳迹,“不过,这人弄脏了我店门前的地砖,非要他给爷洗干净了才可。”
两个打手:“……”
“爷,我给您洗,我这就给您洗,只求您救我一命。”
叶狗财喊着想从两人手下挣脱开,却被一人更狠的踹了一脚,直接瘫在地上,口吐沫子,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另一人上前拉着他一条胳膊,像拖一条死狗一样的拖着叶狗财就要走。
“你们这是要把他打死在这儿?那这地……可就得你们来洗了。”金掌柜不苟言笑时,一脸的不怒自威,倒让两人看着怔了怔。
“那这位爷,您的意思是……”
“留他把地砖洗干净,否则,你们来洗。”
“那我们要不呢?这狗杂碎的欠了我们大四方的银子不还,要不您替他把银子还了,人自然就归您,您想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若不然的话,这事,您怕是管不了的。”
“是么?”金掌柜呵笑一声,手指着他们两个。
“那不如,明儿个你们冯五爷来我这儿吃饭时,我问问他,什么时候他手底下的人,这么没规矩了。”
孟县大大小小的赌场,几乎都在冯五爷名下,那人长得一脸横,却对读书人有着一种病态的偏执。
家里的书柜更是多得不得了,而且,这人好吃,常常一个人也要摆一大桌子菜,福隆里专门给他留着一个包间,常年只为招待他一人。
这两个打手明显是没什么机会和冯五爷有接触的,不然,跟在他边的人,大多是认识金掌柜的。
“怎么?要不要现在就回去问问你们冯五爷,我金不换的地儿,是能随意糟蹋的么?”
福隆酒,金不换,这在孟县也是人人皆知的。
两人方才还犹疑不定的眼神,当下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