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冬虽然不在镖局干了,可村里人还是习惯这么喊他。
叶清清能听得出来,这是大家对他的尊重。
顾寒冬被众人簇拥的走在前面,脸上隐约浮起几分不自在:“哪里的话,都是镖局的东家记挂,出面请了人,我不过是个传话的,没什么的。”
顾寒冬不好把叶清清抬出来,怕风头过盛招来麻烦,只好故计重施,把镖局给搬了出来。
“那东家不也是看着顾镖师的面子么,你怎么能当自己是个传话的呢!”
“就是就是,这事啊,还得算你的功劳。”
“……”
顾寒冬这边被人夸赞着,那边,跟着同样劳累了一下午的里长,脸早已难看的比锅底还黑了。
桃花一见他爹这样,趁机上前叨叨着。
“爹,您看看,都怪叶清清,定是背地里教唆了顾叔,不然顾叔方才怎么一个字都没提您,他从前可不这样的……”
“闭,你懂个啥?”
里长扭头,压低嗓子凶着桃花:“这在外面,胡咧咧啥?”
就在桃花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现,人群中,有道冷冷的视线落在脸上。
抬头,刚好对上叶清清那双清冷无波的眸子。
很好。
叶清清在心里一声冷笑,然后冲着桃花勾了勾,用着能看懂的口型,说了句。
“等着你。”
有些人啊,你如果一直不理,也许就会觉得无趣,然后慢慢的把目标转移。
可有些人,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你越不理,反倒会把你的沉默当是软弱退让,只会变本加历,得寸进尺。
桃花和顾菁菁就属于后者,继顾臣风干出“粪桶”事件后,两人看似消停了一段时间,实则因为那段时间,是叶清清带着全村上下种菜最忙的时候。
们一时找不到由头,这才安份了些时日。
可自打顾臣风去省城后,这两人就在背地里又散起了谣言。
夏日里,天都黑的晚。
村民们下山的时候,太阳也才刚刚西斜,山上的风正是眩丽多彩的时候。
叶清清和顾寒冬说要到花婶家去一趟后,就飞快的溜走了。
……
麦场,叶清清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和一树枝,悠哉悠哉的靠在一石墩上坐着。
桃花和顾菁菁来的有些晚,也不知道是家里有事绊住了,还是自己生出了胆怯的心思。
不过,好在们还是在天黑前到了。
“来了?”叶清清只抬眸看了眼站在几步外的二人后,便继续低头削着手中的树枝。
一长满树杈的小树枝,在手上,只三五下,就被削了一直溜溜的短木。
叶清清将木一头削尖,然后再一用力,将那尖头确掉,随手往地上一扔。
脚边,已掉着好几支被削两截的小木了。
“叶清清,你把我们约到这儿来,是想做什么?”
桃花看了眼手里的匕首,还有那削尖的木,不由得有些心里发怵。
顾菁菁同样不准叶清清是打的什么主意,如果是吵架,带刀子做什么?
可如果要打架,一个人,们两个人,就不怕吃亏么?
不过,顾菁菁一想到先前在叶清清手里吃过的亏,莫名有种后悔的意思。
“连我你们来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也敢来?”
叶清清蓦地轻笑一声,然后抬头看向们,那一双黑亮的眸底,就像铺了一层薄冰一样。
清冷而锋利。
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桃花和顾菁菁,从头到脚,从们的头发丝到脚后跟,那冷冷的眼神,几乎要穿们。
二人被这样盯着看,顿时有种骨悚然的错觉,不知道是不是们自己心虚的缘故,总觉得今天的叶清清格外不一样。
眼神太冷,冷的像是要杀人。
特别是,手上还拿着把匕首,那削树枝的动作就没停过。
们两人是这样看着,都有些心惊,生怕会不小心削掉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