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臣风一脸严肃看着叶清清,就像谁家大人在教训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我才不过两月不在,家里就多了一口人,还是个半大的狼崽子,你究竟是真糊涂,还是留他下来,又憋着什么坏呢?”
“我……”
叶清清瞪大眸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臣风。
“我留他下来能做什么?他是你的亲表弟,他顾叔叔一声二叔,若非如此,我干嘛要……”
“再者说了,他要留在家里,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主啊?”
“叶清清,你是不是忘了我走前如何说的?这家都到你手上了,你行事竟还如此随意?”
随意?
哪里随意了?
叶清清气的憋红了双眼,这小子是吃了砒霜还是咋地?从昨天回来到现在,就没个好脸给看。
这会儿教训起来,更是跟训三孙子似的。
叶清清心里又气又恼,直接跺了跺脚,扭头就走。
“你去哪?”
“顾臣风,我现在不想理你。”叶清清气急,说话也没了平时的和气。
“你最好不要再惹我,让顾宝元到家里来,是我和顾叔叔两人商量过的结果,你凭什么就对着我一个人凶?”
说完后,便不再理会顾臣风,踩着重重的脚步,直接回了自己屋。
后,年郁着一张脸,气的一拳砸在侧的土坯墙上。
后院和前院中间隔着一道土坏墙,两人的动静也没闹的太大,倒是没有传到主屋去。
不过,悄悄的趴在墙头上的顾宝元,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一脸忐忑的回到主屋,又小心翼翼凑到了顾寒冬面前。
“二叔,三哥会不会赶我走啊?”
顾宝元心里很清楚,他爹娘从前做过的那些事有多过分,顾臣风讨厌他,也是正常的。
顾寒冬闻言,心疼的了顾宝元的额头,笑着道:“不会的,你三哥是个明事理的,你安心住着便是。”
“爹,我给您打了洗脚水来。”
两人正说着,就见顾臣风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盆热水。
顾宝元一看到他,就心虚的往后了,在他走近时,敢忙和顾寒冬说了句。
“二叔,我厨房的碗还没洗完,我先去了。”
话落,他就一溜烟的从顾臣风侧钻过去,跑出了门外。
顾臣风放下水盆,眼神凉凉看了眼门外,然后半蹲在炕沿前,帮顾寒冬脱着鞋袜。
从前,顾寒冬走镖累了,这些事他也有做过。
顾寒冬低头,看着灯影下,年越发棱角分明的俊脸,心底不长叹一声。
一转眼,竟十四年了。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蹲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顾臣风细心的帮顾寒冬把脚净后,便准备起去倒脏水。
却在此时,顾寒冬出声说了句。
“臣风,你的背……”
“不要的,早不疼了。”
顾寒冬张了张,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自己下手重不重,他心里能没数么?
只是,打都打了,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了。
顾臣风很快就倒了水又回来了,他上炕开始整理的床褥,始终沉得住气,一句不问顾宝元的事。
倒是顾寒冬自己绷不住了,主动的提了起来。
“知道你会不高兴,可宝元这孩子实在也是可怜,你也看得清楚,他那爹娘都是什么德行,他也是没办法了,才跑来找的我。”
顾家这些理不清的烂事,每每一提起,就让顾寒冬在自家儿子面前,有种心虚的觉。
顾寒冬深知顾臣风有多憎恶那两家人,去省城前,还千万叮嘱了自己,就怕他一个心软,又着了他们道。
可,他还是忍不住心软的做了好些事。
“是爹做的主,把宝元留下的,你若是……”
“爹,那他爹娘怎么说?”顾臣风将被褥铺好后,一脸正的看着顾寒冬。
“他是要在咱家长住,还是寄养,您和他爹娘把这事理清了么?”
年问话清晰条理,倒和叶清清那天的说法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