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几天,金掌柜就差人把搭大棚的油纸都送到了村里,顾臣风和叶清清都回来后,顾寒冬心思也定了很多,一大早就带着人去地里忙开了。
顾臣风在厨房熬着中药,顾宝元被勒令留下来给他们两人当跑的。
虽然顾臣风满心的嫌弃这小狼崽子,可顾寒冬说的对啊,他要跟着王勇离开孟县前往芜城,这家里能指上的劳力除了顾寒冬就是顾宝元了,不用他用谁?
顾寒冬说这话也有些赌气的份在里面,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顾臣风再看顾宝元不顺眼,也只能忍着。
短短两日的时间,他心里一直在挣扎纠结着,如果叶清清的眼睛治不好,他怕是也没办法去参军了。
西屋,叶清清一个人无聊的坐在房中,大黑小山一样的卧在脚边,顾臣风怕闷,从兔窝里挑了一只长得最可人的小白让抱着玩。
秋后的天气十分凉爽,风吹开门帘,叶清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扭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手指着小白茸茸的耳朵,突然想到什么,然后起向着屋后走去。
柜旁放着一个小巧的笼子,那是原来用来装兔仔用的,现在当了小白的新家。
叶清清一点点挪动着脚步,着柜的棱棱角角,找到那个小笼子,然后把小白关了进去。
“大黑,你不可以欺负它哦!”
大黑十分聪明,在这个时候,毫不逊的充当了一只尽责的导盲犬。
它始终贴着叶清清的小,亦步亦趋的跟着,在听到叶清清的话后,它蹙的三角眼扫过那只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小兔,十分不屑的打了个鼻响。
“哈哈,你这个可爱的大家伙。”
相的久了,叶清清对大黑的每一个行为都很了解,弯腰拍了拍大黑的背,然后转了个,继续索着往灶台边上走着。
灶台上依旧坐着一口大锅,不过因为现在用不着炕火,锅里的水是冷的。
多半是用来洗漱用的。
叶清清才到了锅灶上扣着的水瓢,大黑就已将一旁靠墙放着的木盆给叼了过来。
并且,支起前肢, 将木盆放在了灶台边上。
“好孩子。”叶清清听着那声响,手过去,然后舀了清水倒进木盆里。
倒了有半盆水后,又在灶台里到了一个木头盒子,那里装着一块香胰子,是老早以前顾臣风从县里给买的。
一直没舍得用,可这几天,却是用的很勤。
顾臣风端了中药进门时,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叶清清在洗手。
自打从野子庄回来后,就多了一个洗手的病,傅子轩悄悄的告诉过他,叶清清头一回在马车外洗手时,那力气使得,恨不得把手上皮下来。
莫大夫说,叶清清在医馆的时候,和他要了很多消毒的药,手指都泡皱了。
回家后,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洗手,然后,饭前洗,饭后洗,抱了小白要洗,了任何东西都要洗。
只要让自己待着,除了发呆,就是洗手。
一块香胰子,这才两天,就变薄了很多。
顾臣风没有冒然的问叶清清,而是去找了顾菁菁,把野子庄前后发生的事都了解了个清楚。
年眉眼间的戾气,像是浓的化不开的墨,这几日有不人来院里看叶清清,都被他这一的煞气给挡在了屋外。
药味很浓,几乎是他一进门,大黑那狗鼻子就连着打了好几个鼻响。
叶清清听着脚步声,轻轻的皱了皱眉尖,不动声的把手从水盆里拿出来,找着布巾拭着。
“臣风哥哥,你又熬了药么?”抬头看过来,若不细想,顾臣风是很难发现话里的不对。
一天要喝四五次汤药,叶清清隐约觉得有些不合理,可……药是莫大夫开的,又是顾臣风亲自煎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反正,喝多碗,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早上那晚是帮你调理气的,现在这个才是散於去肿的,中间隔了一个时辰,刚刚好。”